谢云疲惫地摆
摆手。
“……
昨晚守灵
时候看见她。”
“什
？”
“她打开门，乘着月光从青石板上走来，身侧盘踞着白龙，脚底下没有影子。以为她会恨，但她只过来拉拉手……”
谢云闭上眼睛，昏暗中眼角闪动着细微水光。
“……没关系。”他轻声说，“你也可以走。”
单超
脚悬空迈出门槛，突然动作停住。
那瞬间心头涌起是狐疑和不可置信，但紧接着，他确确实实地意识到什——
谢云不想让他走。
虽然话没说出口，但……多少年来朝夕相对，让他突然就懂得那丝叹息背后意思。
，仿佛只是现场乱箭齐发，流矢误中她……”
“看来北衙威慑力比圣上赏赐要大啊，”谢云听不出是讥嘲还是叹息地道。
马鑫不敢回答他。
“查不出来也没事。”又过会，谢云低声说：“此事定是戴至德临时讨得圣上口谕而致，既然是东宫侍卫军放箭……那便记在东宫账上好。”
那声调明明很平淡，最后几个字却有种刻骨意思，马鑫不禁闭住呼吸。
“杨姑娘说什？”单超忍不住问。
“什都没有，只冲笑笑。再追到庭院中……她已经向西北方向走远。”
单超骤然望向灵堂紧闭大门，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杨妙容披星戴月而来，温柔地告别，然后转身离开
单超转身关上门，走到供桌前，重新端起参汤微笑道：“你起码喝点吧！喝也不耽误你继续守着，不是还要守今晚吗？”
谢云手指果然动，继而抬起，终于伸向那碗参汤。
单超却晃，绕过他手，舀满满勺送到他嘴边。谢云也没有抗拒意思，低下头喝，单超又舀起勺，依法炮制，口口喂完整碗汤。
百年老参果然有效果，谢云灰败面容总算稍微浮起丝血色，再开口时声音也不再是刚才沙砾磨过似粗哑，说：“谢谢……”
单超反问：“你之间，还用说这两个字？”
“没事，你下去罢。”
马鑫又抱拳欠身，轻手踮脚退出灵堂，离开前狠命对单超使个眼色。
单超迟疑下，问：“你想让也走？”
即便这“成亲”跟他原本以为不是回事，但谢云不吃不喝守这些天灵，单超心里还是有些难以言说复杂滋味。
他只当谢云会毫不犹豫地叫他也出去，继续人在此独处；但出乎意料是谢云慢慢侧过脸，干裂失血嘴唇动动，仿佛想说什又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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