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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二年在片诡谲阴云中降临到长安。千家万户除旧迎新,鞭炮庆典火树银花,却掩盖不住大明宫中天比天浓厚政治硝烟。
年后,圣上头疾发作,原本打算迎娶于阗公主入宫计划只得暂时延期到四月。
长安寒冷气候让皇帝病情反反复复,最终九五至尊失去最后耐心,下令开春后再次离京,出巡东都洛阳。
皇帝这些年东巡洛阳次数十分频繁,基本都是让太子留守京城监国。但这次也不知道是因为天后劝说,还是真心疼爱太子想带他去养病,圣上特意下道诏令,让太子也同随行。
虽然在政治立场上堪称死敌,但谢云并没有把太子前来吊唁、还要灵前下拜这个重要把柄透露出去。
谢统领微妙心境完全不可考,然而这事还是转天就传进宫里。
天后完全没想到原本应该乖乖躺在病榻上养伤太子竟然干出这种事,当即勃然大怒,亲手写信将太子叱责顿;又把雍王李贤叫来痛斥,当着满宫人面,赐下《少阳政范》和《孝子传》两部书。
——不忠、不孝、欺上瞒下,这是天后重重扇在雍王脸上三巴掌。
李贤回府后就把两部书撕,抽剑砍烂书房里能毁坏切,甚至连雍王妃房氏亲自赶来都劝不住;王府里下人哭天喊地又手足无措,只得请来李贤最信任仆从赵道生。
太子出行当然不是随便收拾几辆马车就能走,圣旨下,整个东宫就人仰马翻起来。收拾冬衣、掌管药材、准备马匹、沿途护送、请愿随行……种种陈杂事物不可细数,让原本就恹恹太子更加心烦意乱,直对着心腹内侍发火:“不要事事都来问!内务交予太子妃,外务概戴相、张相等大臣做主即可!不用跟汇报!”
内务交予太子妃没什毛病,政事全由大臣做主毛病可就大。内侍有心劝
赵道生上来把就从背后把李贤抱住:“雍王!你这是在干什,再传到宫里怎办,还活不活?!”
李贤咣当声将剑狠狠扔在地上,流着泪道:“大不拼个鱼死网破,这样憋屈日子还有什意义?!”
“再忍忍、再忍忍……”赵道生咬紧牙关,字顿道:“总有天你会坐拥天下,向那个姓武女人复仇……只需要再忍忍……”
李贤到底年轻沉不住气,颓然坐倒在椅子里,放声大哭。
“你总有天能上当储君,阿仁。”他没注意到是,赵道生脸上满是阴霾,遍遍神经质地重复着:“定会让你当上储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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