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手被当空抓住。
他抬起头,只见脸上、身上金红凤凰刺青已经消失不见,恢复平常不动声色又非常冷淡样子,瞳孔中倒映出来者脸:“……梵罗,”他字顿嘶哑道。
魔尊梵罗从半空中探身而下,抓住他手,笑道:“既然现在只是普通巴掌,打不打也就无所谓吧。”
“不要这样,摩诃。”
“你会变成个怪物,会被天打雷劈,粉身碎骨……”
天打雷劈,粉身碎骨。
他真正犯下重罪承受天谴时刻,其实是凤凰被天打雷劈,凤凰顶着无边雷海化出遮天盖地真身,翎毛和尾羽像,bao雨样掉落,翅膀和皮肉被烧化,连骨头都在天火焚烧中咯吱作响。凤凰烧光自己真身去保护他,保住他最后丝生命。
荒谬和滑稽感觉席卷摩诃心,他突然很想问问楚河你现在后悔吗?
你——”
“——他已不信天道。”
他不信天道。
摩诃睁开眼睛,眼珠被血融得几乎化掉,全身骨骼寸寸断裂,刹那间他只不知道自己为什还没死。
——既然你自己都怀疑,为什还逼去相信?
你把自己无法坚持信仰寄托后代身上,现在后悔吗?你牺牲到无所有才勉强救回孩子,现在变成连你都恐惧邪恶存在,你后悔吗?
在更远以前过去,你放弃成佛机会堕下三十三重天,和只血海里魔物结合,现在终于后悔吗?
摩诃喘息着,抬起血迹斑斑手,似乎想伸向楚河。
然而楚河第三次扬手,对着他脸,就这打下来。
——啪!
摩诃很想问,但嘴里不断涌出血沫,声音就像在深深水面下朦胧不清。他知道自己样子定很狼狈,但此时此刻不知为何,他点也不在乎。有瞬间他甚至想要就这样吧,就这样带着所有未解和疑问,死在母亲怀里吧。
他想起很多年前,他曾经那虔诚在凤凰耳边许愿,说:想成为像你样人。
想成为像你样人,想相信你信仰东西。
当时凤凰是什反应呢?
——他没有像平时那样微笑着,捏捏他脸,在眉心印上个小小亲吻;而是动不动盯着他,目光中带着深沉而复杂东西,仔细看似乎还有那丝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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