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于靖忠梦见大海。他置身于海浪中,不由自主地随着洋流巡回飘荡,涨潮时被淹没置顶,看见鲸骨如花朵般在大海深处缓缓开放;落潮时又被温柔波涛托出水面,抬头便能看见迷离炫目星光。
风带着微微咸腥从海面掠过,裹挟着若有若无呼声,似乎是有人在叫他名字。
于靖忠竭力把头探出海面,不知何处而来强烈冲动让他四处搜寻,然而那声音却像是在捉迷藏般断
“你……”
询问被淹没在唇舌纠缠中,于靖忠脑子里阵清醒阵恍惚,简直是说不出来感觉,混乱中只隐约感到那个尖锐东西被刺进肉里,紧接着滚烫滑,完全没入胸膛。
……这是什?他要害?
不不,他要害话早就死,这是……
于靖忠再没心思想下去。他像是被人下蛊般,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地抬起手抓住颜兰玉,两人同时翻倒在大床上,赤裸肌肤大片相贴,让每根神经末梢都激动得发抖。
于家两岁小闺女敏敏上全托去,保姆把菜洗好切好,鱼腌上,饭煮好,也告辞。
于靖忠亲自下厨炒个三鲜,蒸条鲈鱼,烧个骨头豆腐汤;把米饭盛出来时候,颜兰玉终于上楼,言不发把车钥匙放在玄关柜子上。
“吃饭吧,”于副说,没好意思去看颜兰玉脸上表情。
两人对坐无言地吃饭,个去书房工作,个在客厅用ipad查东西,家里气氛有种刻意沉默,仿佛刚才在楼下表白完全没有发生过样。
时间在静默中流逝得很快,到睡觉时间,于靖忠回到自己卧室,从门缝中偷窥到客厅灯还亮着。
“那是什?”喘息间于靖忠勉强集中起最后点神智,问:“你把什东西……”
卧室窗帘微掩,月光洒在床单上,颜兰玉眼神深处闪烁着某种奇异微光。
“是镜心,”他轻轻道。
“是半心脏。”
·
……他在想什呢?
于副坐在床上琢磨会儿,试图用多年特工头子抽丝剥茧、情报分析强大逻辑思维能力来分析当前情况,却满脑子乱麻,简直比策划起海外谍报活动还复杂。
果然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于副这自嘲地想着,洗洗上床自己睡。
结果到半夜,于靖忠被某种异样感觉惊醒,他迷迷糊糊睁眼看,只见是颜兰玉正坐在床边,向自己俯下身。
于靖忠愕然坐起,但紧接着就被颜兰玉按住吻下来,同时温热手指好像抓着什尖锐东西,按在他胸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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