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开白天,他开晚上。每天夜里见多从灯红酒绿里摇摇摆摆脱身出来男男女女,他开始迟钝而笨拙地、点点地解秀秀那年生活。透过出租车雨迹斑驳窗,他远远地观看着这座繁忙仓促城市里万紫千红,他路过秀秀喜爱那些光鲜与美丽,也路过被她忽视那些污秽与腐败。
他载过恩爱地搂抱,在后车座上急切地接吻未成年少年少女;载过亲人重病,急着搭飞机回家乡,路痛哭流涕大学生;载过脸疲惫,刚刚回家洗漱更衣,现在要赶回公司通宵加班年轻白领;载过气势汹汹,要他追上前面那个狐狸精抓*妇人;载过因为无钱继续治病、只能回乡下等死中年妇人与她面色呆滞丈夫;载过拎着名牌包包、在后座边脱高跟鞋揉脚趾边给干爹娇滴滴地打电话年轻女子;载过对苍老夫妇,在后座互相牵着手,低低地说着琐碎话题,老婆婆要他开慢些,因为她先生有心脏病。
他偶尔会将车停在路边,去摘些路边废弃工地上杂生芦苇、和其他说不出名野草叶子。他用它们编螳螂、蝴蝶、雀儿、小兔子、小狗,编花花草草,编座小小庙,编这座城市里有、却被大多数人忽略东西。
他将那座小小巴掌大庙,用胶水黏在车里。夜深人静时候他开过无人街道,在路边停下,视线擦过那座小庙,望向钢筋水泥之后斑驳天空,就像望穿山山水水距离,他还在片竹林环绕下小庙旁。他身后是袭翠绿袍子,冰冷双臂温柔而缓慢地,从后面环住他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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