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正在屏着气啊啊呀呀,突然个小脑袋从摊前冒出来,吓得他噎,差点呛住。
那是个戴着大花朵发卡短发小女娃儿,不过三四岁大——秋秋若是还在,也差不多是这个年纪——学着他摇头晃脑几下,口山外话,眨巴眼睛催他,“叔叔,唱呀。”
大河唱不出来,光是看着她憨憨地笑,手足无措会儿,他闷头从摊子上拿只作样品竹编小兔子,给那小女娃儿。
小女娃儿垫着脚伸长肉肉小手臂来接,两只手才能捧住,然后像抱娃娃样抱在胸口。
这时候她妈妈——正在跟另外几个游人慢腾腾地从山下爬上来——远远地教育句,“甜甜!不要乱拿别人东西!”
醒,”大河习以为常地憨憨笑着说。
山神没所谓地摆摆手,副你快去吧明天见样子。
谁料大河突然凑上来,揽着他肩,笑着往他受伤那张脸上亲下,厚实嘴唇暖暖。轻轻地啵声。
“明天见。”
山神愣在那里,等这虚幻梦境消散,他还愣愣地站在瑟瑟轻鸣竹林中。直到看见大河背着摊架往山下瘸拐走着背影,才陡然打个颤,抬手摸上自己半边脸颊。接着又好像察觉到热度似,遭烫般把手拿开。
“叔叔给!”小女娃儿很委屈地尖着声道。
她妈妈走过来,有些不好意思,问大河那兔子多少钱,大河笑着摆摆头,“送她,不要钱。”
“还不谢谢叔叔。”她妈妈继续教育女儿说。
“谢谢叔叔!”小女娃儿很响亮地说。
她妈妈见大河憨
他面上仍是那淡漠神色,看着大河已经消失背影,突然叹声,“……瓜娃子。”
然后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地,有些寂寥又甜蜜地,弯嘴角。
大晗山知名度渐渐地打出去。虽然不算什名山大川,但是景色秀丽别致,仍是吸引四方游人。最初只是些周遭城市闲云野鹤,到后来,连北边东边都有游人专程飞过来休闲度假。
那年从初夏就开始热起来。大河回山里住年多,终于有些精气神,有时大半个白天都去地里帮三舅农活,到下午才上山摆摊。他枯瘦身体点点恢复强壮,皮肤晒黑些,却是更加健康黑亮。要说他像只黑豹,偏偏又瘸条腿,且成日不吭声地低头编竹子,倒不如说像头黑皮大水牛,闷头闷脑又悠闲自得。
游人稀少时候,他会水牛样摇头晃脑地,哼上几句刚学曲子。调子是完全不着边,但是中气十足,连着唱上好几句都不用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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