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
眼是两个窟窿，鼻子是个洞，牙齿……牙齿是黑……”
众目睽睽之下，何星星终于在纸上画出
几笔拙劣线条，夸张变形人头骨渐渐出现在白纸上。
“头顶鼓出来，很鼓，很鼓……”
“是头发
？”步重华声线稳定得可怕，问：“头顶鼓出来，是头发还是其他东西？”
“头顶……头顶……”何星星恍惚念叨。
重华直盯着少年眼窝，目光几乎能透过视网膜刺进他大脑里去，将脑髓连红带白地生生从颅骨里挖出来：“既然你说有，就画出来给
看。不用怕画不出来或没人信，哪怕只画几笔都是们调查线索，你不想替冤死年小萍报仇？”
何星星干裂嘴唇
抖。
“她死在荒野上，而你不敢来市局报案，让她足足烂三十多个小时现场物证全毁完才等来能替她伸冤报仇警察。你还算是个男人？！”
“……可是，”何星星本来就大眼睛几乎全成血红：“可是他们不相信……他们不相信……”
“相信你。”警务车鸦雀无声，只听步重华字顿地直盯着少年瞳孔：“知道你很害怕，闭眼就开始做噩梦，控制不住自己回想那个最恐怖画面。知道你恨自己无能救不她，也恨当时无人可以求助，年小萍鬼魂随时要来把你逼成疯子。”
他视线穿过空气，仿佛又回到那个噩梦般雨夜。千万道雨线贯穿天地，全世界都是震耳欲聋轰响；他倒在泥水里，发疯似手脚并用往后腿，声声浑不似人惨叫被淹没在,bao雨中，只见骷髅高高举起利刃——
放过！不想看！不想看！脑子里有个声音在疯狂哀求。
但紧接着道更强硬有力、更震人发聩声音响彻在耳际：“她死在荒野上，而你不敢报案，你还是个男人吗？”
“知道你喜欢她，你不想救她吗？！”
“你不想救她吗？你不想
“但也知道你喜欢她，不可能是凶手。”
步重华在何星星赤红瞪视中将纸板寸寸推到他面前，说：“相信你。只有把鬼画出来，你才能救年小萍，也能救你自己。”
眼泪从何星星眼角大颗大颗地往下滚，但他哭不出声，本来就没多少肉身体上每根骨头都似乎在抖。警务车内外安静得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所有人都闭住呼吸，步重华就这死死地盯着他，慢慢放开手退后半步。
“它……它头……”终于何星星变调哭音慢慢渗透出来：“它头特别大……”
步重华使眼神，蔡麟眼明手快捡起笔递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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