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重华经历过很多场解剖,见过很多个被害人,最开始慷慨气血和怒火烧心已经被压进灵魂深处,沉寂为更炽热、更凝重东西。
但当此刻他望着解剖台上面目全非尸体时,那个叫喊着“要上学”、“要念书”,那个在,bao雨中步步向河滩跋涉小姑娘,却突然活生生地浮现在脑海里,甚至让他麻木到极点神经都升起丝难言刺痛。
“你们慢慢研究,把检报告传真给耿处他老人家签字。”小桂法医脱下手套,说:“出去帮把门带上哈,王主任说从这个月起人不在解剖室而门不关话,月底考评打分每人扣五分呢。”
吴雩突然想起来什似,认真地问:“你想喝红茶吗?”
“?亲,不
眼,淡淡地道。
小桂法医:“啊?”
“没什,”步重华低下头:“你继续说。”
小桂法医心说是尸臭闻多产生错觉吗,空气中为何弥漫着丝淡淡醋酸味?
“唔唔,好。”他抽抽鼻子,严肃道:“们刚才说到郜灵是机械性死亡,玫瑰齿只是侧证之,关键性依据则是舌黏膜破损以及嘴部周围潜血——你们看这里。”他从步重华手中接过报告,翻到图像那页:“当凶手扼住郜灵脖颈时,她舌根被推压向前,同时嘴巴又被强行捂住,导致舌尖推挤往后。你知道这会导致什后果吗?”
小桂法医本想卖个关子,谁知吴雩立刻道:“大牙把舌根咬伤?”
“哦豁,你很有天分嘛小吴同学!”小桂法医意外地比个大拇指,说:“当这两种前后不同方向压力同时作用在舌头上时,她舌头在口腔中遭到强烈挤压,被两侧大牙同时切伤,也就导致非常严重舌黏膜破损——YES!扼住脖颈并捂压口腔,铁证成就GET!”
吴雩跟小桂隔着解剖台啪地击掌,步重华指着尸检报告中感光片,冷冷道:“这块潜血又是怎回事?”
“哪个?”小桂法医低头看,只见他指是郜灵人中部位,块绿豆大小很容易忽略潜血:“哦这个,开始也没想到,是市局耿主任提醒——试探鼻息。”
耿主任是步重华从市局请来那位法医所专家,小桂法医拿食指在自己鼻子底下贴,说:“凶手石头打在郜灵后脑勺上,被害人倒地后,他蹲下来试探下郜灵是不是还有气,同时把手上血沾在郜灵鼻子下面,但没留下有效指纹。其后他应该是发现郜灵没死,所以才决定采用扼颈并捂住口鼻方式,机械性窒息杀死被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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