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雩无声地点点头,气氛有些凝重,两人都陷入沉默。少顷他三两下扒最后口饭,用纸巾抹抹嘴说:“吃好,出去抽根烟,你慢慢吃。”
“干嘛呢,”步重华立刻挡住他还包着医药绷带左手,“拿开,来收。”
步重华起身收好两人空饭盒、脏筷子和沾着油餐巾纸,又抽出纸巾擦掉吴雩落在桌面上饭粒,动作利落毫不忌讳。他把所有垃圾都放进空塑料袋里扎好,才抓起办公室门钥匙,头也不抬说:“跟你起下去。”
吴雩正掏出根烟叼在嘴里没点,闻言含糊地“啊”声:“你也抽?”
“不抽。”步重华眼睛没看他,拎起搭在椅背上外套,再次把手伸进内袋摸到那两个盒子,才率先走出办公室,背对着吴雩淡淡道:“给你看个东西,走。”
道意味着要出现场,意味着会遇到高腐。”步重华说:“所以建议你也不要吃,兆头实在不吉利……算。”
吴雩已经把香菜碎洒在自己蒸蛋上,闻言揶揄地瞅他眼:“你这当领导竟然还挺迷信。”
支队加班到夜已经深,他们两人隔着办公桌,人面前盒热气腾腾晚饭,雾气让视线变得不太清晰。蒸蛋鲜美软嫩,鱼柳肥白爽滑,连拌着米饭都粒粒鲜明适口;吴雩斜签身体坐在对面,屋内安静得只能听见彼此呼吸和咀嚼时细碎声响。
难以明言焦躁和抑郁都像被张洁白软布轻轻擦去,淡化成不明显痕迹。
“刚才你跟谁打电话发那大火啊,”吴雩吃着饭随口问。
“……市局。”
“?”
“催结案。”
吴雩嘴里口鱼肉,挑眉做个不出所料表情。
“刁建发买凶雇佣高宝康杀害郜灵犯罪事实已经很清晰,口供物证俱在,这个没有问题。但年小萍为什在同天被害,被害后凶手为何放过何星星,以及李洪曦为什要潜入郜灵家对她室友下手,这些谜团却还没解开。如果迫于七月峰会需要维稳压力而匆匆结案,只会帮陈元量他们掩盖背后真正犯罪动机。”步重华深吸口气,沙哑道:“总有种感觉,陈元量很笃定刁建发不敢供出自己,他们对年小萍死定知道些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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