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与鲨鱼对视,良久后点头叹口气:“明白。”
鲨鱼手捏着雪茄,
秦川沉思颔首,随后可能是出于职业本能捕捉到个细节:“重重封锁大楼为什还留着出口?”
“你发现吗?”提到这个鲨鱼似乎变得有丝愉快:“因为画师失误。”
——失误。
可能是当过十多年刑警,这平淡两个字竟然令秦川眉心跳跳,但他表面倒没什异样,哦声问:“画师也会犯错?”
“是人都会犯错。有人因为贪婪,有人因为恐惧,有人因为色欲,还有可能只是……”鲨鱼微微顿,瞳孔里闪烁着意味深长笑意:“太想自由地活下去。”
才转身袅袅婷婷地走下木楼。
·
木楼前是条青石路,通向村寨前更加茂密丛林。银姐背影顺着那条路远去,渐渐融进那金灿灿耀眼日光里,消失不见。
鲨鱼收回目光,从裤袋里摸出枚小指甲盖大小纽扣,拇指轻轻向上弹,又漫不经心地接住,在指间轻轻摩挲把玩。
可能因为银姐最后那记媚眼实在非常好看,作为这世上最后个懂得怜香惜玉男人,秦川想想还是没忍住,含蓄地问:“火气太大伤身,你不劝她两句?”
秦川眉头皱。
但鲨鱼没有再多解释。
“说,马里亚纳海沟最初创立就是为探索无边界自由,所以尊重每个人自由意志。如果个人真那想去赴死——”
他望向前方村寨,银姐越野车队正穿过丛林,向远方起伏山峦驶去;漫山遍野交叠丛林映在他瞳底,这位地下世界闻名大毒枭摊开手,神情似乎有点遗憾:
“那也不会去拦着她。”
鲨鱼慢慢地抽着雪茄,脸上若笑非笑,半晌才突然用两根手指捏着纽扣,往秦川眼前晃:“猜猜这是谁?”
那只是枚普通乳白色衬衣纽扣,没有任何商标,因为长期携带和擦拭,已经失去光泽。
秦川已经隐约猜出答案:“……画师?”
“年前受邀途径中国边境,画师以买家接应身份潜伏到身边整整三天,期间与警方里应外合,使在最后天时被困在座重重封锁大楼里。在警方赶到之前侥幸找到出口逃脱,画师为拦住,从十六楼上撞碎玻璃,当空徒手跃而下,神兵天降般刀剁向头顶,从他衣袖口绷飞出这枚带血纽扣。”
“真是神勇,当时看着那个人,心里只有这个念头。如果传说中代表战斗神灵真存在,应该就长着他那张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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