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雩已经很熟悉步重华平时饮食方式,去冰箱翻翻,找出几个土豆、半打鸡蛋和小把挂面,想想又去阳台上掐把小葱:“挂面吃吗?”
步重华抱臂靠在
“……”吴雩心里只有个念头,廖刚你没事成天瞎叨叨干什!
“咳,咳咳!那个,”吴雩装作没听见生病三个字,眼角向自己腮边那只手腕上表瞅,“你看这现在都几点,回去晚高峰,堵回你家起码九点,收拾收拾快十点还吃什?就跟这儿吃吧。”
步重华凝视着他那双躲躲闪闪黑眼珠:“你给做?”
吴雩气馁说:“给你做。”
“哦?刚才不还把关在门外不给进吗?”
吴雩说不出话,嘴唇微微发颤,半晌勉强笑声:“……睡着,没听见。”
这个理由拙劣得不像是他能编出来,步重华扶在他脸侧那只手没有丝毫放松:“你在躲?”
“躲你干嘛?”
“那你干嘛不回家?”
他们两人站坐,吴雩几乎被步重华那精干强悍气势整个笼罩在阴影里,别开目光含糊地说:“……回来拿点换洗衣服。”
“……这不是睡着没听见吗?”
步重华看不出什意味地笑下,这才慢慢松开手,站起身,那萦绕不去强烈压迫感终于丝丝地散去。
吴雩心里有种眼睁睁看见王子大驾光临灰姑娘那间小柴房不适应感,他站起身松松肩膀,尽量驱散这种怪异感觉,装作不在意地问:“你想吃什?”
步重华反问:“你吃什?”
吴雩平时晚上回家就随便叫个附近外卖,基本都是十块二十块小炒或素水饺,地沟油苏丹红什都不在意。但步重华这个王子……这个养生派肯定接受不,指不定要端着他保温杯批评多久,说不定等回去后还要强迫他吃糙米饭和煮南瓜,把地沟油造成万吨伤害找补回来。
真奇怪,当年面对攻打村庄毒贩、轰轰飞驰军车、裹挟在烈焰中枪林弹雨甚至排排被炸飞残肢肉块,他都只是愤恨而没有瑟缩,好像那根名为畏惧神经早已被强大冷静完全镇压住。
但如今对着步重华语气平稳质问,他却从心底里不由自主地有点犯怂,仿佛收拾包袱离家出走被现场抓包……小媳妇。
步重华把他下巴扳回来点儿:“现在拿完,该跟回去吧?”
吴雩底气不是很足,“你今晚不是去吃饭吗?”
步重华冷冷道:“听廖刚说你病,放下筷子直接就赶来,不然难道还有心思坐在那里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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