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呢，嗯？”
温度
点点攀高，从相贴
每寸皮肤蒸腾开来，鼻息把空气都熏染得微微发热。时间被拉得很长很长，它拖着悠扬尾调，扫过昏暗中凉席上看不清起伏阴影，从他们凝视间隙中迤逦盘旋而去。
步重华轻轻地在吴雩耳边说：“你再不说话，
就亲你
。”
每个字音都像是魔咒，从深渊最底缓缓开出花来。
“……”吴雩从齿缝间几不可闻地：“……”
吴雩闭上眼睛无声地呼口气。
他轻手轻脚地下床，把床上被子抱起来，跟步重华薄毯换，确保这身价金贵精英阶级不会因为睡硬地板而大夏天着凉，然后半跪在凉席边仔细掖好被角。
然后他才起身想回床上，冷不防手腕却紧。
“！”
步重华睁眼，猛然发力！
他不知道他会在这里遇到步重华。
吴雩翻个身，从床边探出头，凝视着地上步重华沉睡侧影。
月光倾泻在他身上，面部轮廓光影非常明显，像尊被造物主精心雕刻大理石像。也许是长年累月不苟言笑缘故，即便他睡着，那冷淡严肃气场都没有完全散去，仍然能从眉眼起伏和剑脊般鼻梁骨中看出端倪。
步重华面相很有意思，正面看不觉得，从侧面仔细观察话就有些孤峰独耸迹象，额、颧、下巴都有点不明显下削。这样上镜很好看，有点电视里偶像剧小生味道；但吴雩知道步重华从小就长这样，肯定没有微整过。
面相上说，眉尖带箭、鼻如剑脊男性通常年少不幸，成年后为人又比较凶险，确实跟步重华命格莫名相符。而孤峰独耸人通常极度自，与他人都不能投机，唯独与妻子感情却很好。
“什
？”
呼啦风声作响，吴雩整个人失去平衡，倒向地面，随即落进个温暖坚实怀抱。下秒天旋地转，他连声都没来得及发出来就被裹得严严实实，手脚俱被压住，只听耳边低沉道：“别动。”
“……”
两人紧紧相贴，四目相对，瞳孔深处映着漫天星光与彼此倒影。
“你看做什？”步重华轻声问。
吴雩嘴唇抿得微微颤栗，他只要开口，便会碰到步重华嘴唇。
吴雩望着他，心里感觉很有趣，不由微微浮现出丝笑意。
但紧接着，更复杂难言滋味却从舌根里蔓延上来。
他恐惧着那些人，却又把步重华当避风港太久，忘步重华比常人更加固执、敏锐、嫉恶如仇。
“你必须直直往前走，永远不能回头——”
也永远不能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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