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廖刚险些撞上他，“老板？您怎
？”
“
吴雩深吸
口气，闭着眼睛点击发送，然后迅速退出邮箱，关掉显示器跟电脑，起身走出网吧。
津海街头车水马龙，红绿灯在阴天之下来回变换。吴雩呼出肺里整夜
浊气，把手机彻底关机，然后抬头看看天色，预估下时间和距离，有点犹豫。
嘟嘟——
辆黑出租停在路边，司机降下车窗探出头：“小哥，去哪？”
“……”吴雩扭头看看远处地铁站，迟疑片刻，低头问：
出他倒影，黑发凌乱、面容憔悴，整个人显出种不正常颓唐。吴雩伸手重重搓把脸，手指用力插进头发中，心想今晚就有可能要拿到二十万，加上这二十万钱够不够呢？
应该还是不够，也许还需要两个、三个二十万，或者更多。
以后没有工资拿，吃饭生活该怎解决呢，早知道就等外勤津贴发下来再走。话说回来，到现在都没来得及请步重华吃顿饭，每次就家里炒两个菜把他糊弄过去，早知道应该郑重地、好好地请他次，或者起码送他个袖扣领带之类，以后也好留个念想……
吴雩猝然闭上眼睛，咬牙在自己额角上重重捶下。
他咽喉用力滚，抬头点开显示屏浏览器，登上自己根本没用过几次电子邮箱。那还是当初刚调来南城支队时廖刚让他统注册，其实机关单位里根本用不着，至今连垃圾邮件都没收到过几封，草稿箱里只有封未发出邮件静静躺在那里。
“去城郊能便宜点不？”
·
“经过三百多民警半个月轮班排查监控，终于从视频中捕捉到那天晚上搭载陈元量出租车，但司机根本对陈元量行踪没有丝毫印象，公司系统行程记录也只能保留7天，根本排查不出陈元量可能被害地点……”
步重华推开会议室门，边疾步穿过走廊，边心不在焉听身后廖刚迅速念那份已经不知道被反复揣摩过多少遍报告，正要回刑侦支队，突然心脏毫无来由地重重往下沉。
他蓦然停下脚步，胸腔无声缩紧，大脑空空荡荡，冥冥中仿佛感觉到有什不好事情，正在自己看不见地方发生。
他点开那封草稿，屏幕上短短几行字映在他通红眼底，没有人知道他为这几行字写整整夜。
那是封辞职信。
其实早在当初来津海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会有这天，但他没想到此时此刻却是这样心境。
如果当初来不是津海就好。
如果没有遇到步重华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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