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短短两三秒功夫,给他迅速思考喘息之机。
这世上平庸人多,厉害人少,非常厉害人又分为两类:类是像吴雩那样,单从外表完全看不出他有任何过人之处,而且非常温懦沉默,只要你不触及他点,他可能辈子都不想展露出自己厉害那面;再有类就是像眼前这个年轻人那样,只照面便能从言行、谈吐、气场中看出厉害之处,是个不介意让别人——至少不介意让步重华
“……那倒没有。”
“那为什跟你们起合照呢?”
年轻人脸上那欲言又止神情更加明显,奈何步重华仿佛真相当不识眼色,兀自目光炯炯地盯着他,少顷年轻人才勉强回答:“他不是来军训,他是……们老师家儿子。”
原来是张志兴儿子。
开始步重华没反应过来,但两秒过后却突然如遭雷击,醍醐灌顶般望向照片,意识到什——
。
这个人正笑着向吴雩偏过头。
仅仅是这样倒也罢,但紧接着步重华注意到,吴雩虽然勾着右边姓严肩膀,头脸方向却是更朝左。如果再仔细观察话,他整个身体都有点向左边那个青年倾斜姿态,最明显细节是肩膀都不在同条水平线上。
步重华从事刑侦工作十余年,对这些细微肢体语言如指掌,他知道那代表什意思:他和他左边那个青年非常亲近。
那个人是谁?
早年跟吴雩关系非常好,同样姓张,同样公大出身,勾肩搭背出现在同张老照片上,难道这个人是?!
步重华耳朵阵阵轰响,意识到自己正接近某些非常重要东西,只要手指再稍微往前用力够,便能将最后层窗户纸戳破,陈年积灰哗地蓬起,露出这多年来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但所有人都默契假装它不存在真相。
但是——这里偏偏有个但是——眼前这姓严年轻人嘴紧程度超出想象,他刚才回避不是因为敷衍,而是出于某种未知原因,故意不肯提起学生时代只字片语。
怎才套出他话呢?
“原来如此,”步重华端起面前次性纸杯喝口水,笑道:“真是青年才俊。”
“……们当时拍毕业照,只有成绩特别好才会站在第排,想必严先生您当时定很优秀吧。”
年轻人态度谦和而敷衍:“过奖,尽力毕业而已。”
步重华点点头,突然像发现什似,指着吴雩左侧那名青年:“这是你们班辅导员吗?”
“不,”年轻人顿顿才说:“这是们读研师兄。”
“公大读研也军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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