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骗你
。”步重华说，“那次本来可以及时赶回津海，故意拖延
几天，就是不想去扫墓。”
廖刚嘴唇战栗，许久才问：“为什
？”
“因为其实很讨厌每年清明节都撞见局里领导带头去烈士陵园搞什鞠躬，祭奠，还献花
这时那清脆声复又响起，几道脚步杂乱停在囚室前，紧接着铁门被打开，
个熟悉声音颤抖道：“……步队！”
步重华扭头，两名狱警带着负责押送杨成栋钻进囚室，几个人神情都很复杂，边上跟着赫然是廖刚！
“你花多少钱贿赂杨成栋才跟来这里？”步重华眯起眼睛。
杨成栋冷笑声，言未发，廖刚冲动地要上前但被狱警紧紧拉住：“步队你告诉，是他们冤枉你对不对？彭宛不是你杀对不对？暗网上贩卖蓝金那回事跟你无关都是有人栽赃是不是？！只要你发句话，不管发生什兄弟们都能帮你去查，上刀山下火海都能还你清白！决不让你被人泼点脏水！……”
步重华说：“没人冤枉，林炡说都是真。”
吴雩不知什时候站在他身后，就在数米之外病房门口，阴天光影中只见面孔苍白如纸，但双眼睛却瘆人幽亮。
仿佛周围切都失去声音，静默如恐怖喧嚣般吞没头顶。窗户边只有他们两人相对而立，不知过多久，吴雩才终于字字缓慢而费力地开口：
“……不相信彭宛是步重华杀，不相信他会fd杀人。”
江停艰难道：“知道，但……”
吴雩直勾勾盯着他，嘶哑道：“押运车下午几点走？”
“你——”
“这年头网侦还是厉害，如果不是林炡，老曹他们还不知道要拖泥带水查多久。”步重华笑笑：“市委他们真该谢谢他。”
廖刚像被人抽掉最后点力气似，动不动站在那里，半晌茫然迸出几个字：“……不相信。”
步重华嘲讽而无奈地摇摇头，起身走到他面前，拍拍他肩。
“还记得有年清明节出差，让你帮去烈士陵园扫墓吗，廖刚？”
·
长义区看守所。
远处铁镣与钥匙碰撞清脆声响随脚步穿过长廊，近而又远，渐渐消失。深秋凉意已然四起，惨淡光亮被铁窗分割成数块，映出空气中细微浮尘，如模糊光点般静静悬浮在虚空中。
远方阴灰天穹下划过几个小黑点，那是飞鸟冲破云层，很快消失在方小小铁窗框后，再也看不见。
原来蹲班房是这样滋味，步重华坐在硬板床边静静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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