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他确实还没忘——
“……赵副,哎赵副!”“怎?”“您看那人谁啊?咱们大早来他就坐在那,张报纸翻几个小时?”
赵副所长顺着手下躲闪视线看去,道侧影正坐在看守所大厅角落里,整张脸都被报纸遮挡住,只露出头顶乌黑浓密短发。因为逆光看不清楚具体身形,只觉得人很年轻,很瘦但相当精实,白色短袖T恤、黑色牛仔裤,右脚踝跷在左膝上,踏着双满是尘土穿旧黑色高帮系带靴。
他在看份缅甸语旧报纸,右手腕上戴着串用红穗穿灰白佛珠,看着像是骨头似,绕着修长小臂缠四五道,尽头吊着只磨得很尖像人牙齿形状东西。
那佛珠看着很邪,赵副所长小心收回目光,低声吩咐:“可能是跨河过来探监缅甸人。别随便去招惹,当地人路子野得很。……”
他是跳下来?……”
吴雩右手把外套轻轻搭在左手臂上,微微地笑问:“你们在这讨论什呢?”
楼下劝架、围观、看热闹纷纷让开条路,姓赵气下怯:“本来说就是事实,事实还不让人说?”
廖刚大怒打断:“事实?事实你用得着躲在车后面偷偷跟人说?事实你用得着怕被揪出来?你明明——”
吴雩打个手势止住廖刚,“您就是东城分局赵所长吧?”
“这才几年不到,赵所升职,说话也不那谨慎。”吴雩含笑道,“可能是这几年贵辖区内没再跑丢过犯人,渐渐也就不长记性原因吧。”
周遭片神情各异,姓赵脸色阵青阵白,半晌挤出句:“你、你讲什二零零八年,都已经不记得!刚才说是步重华也没说别人!……”
“南城支队上下体,你说步支队,也就是在说。”吴雩和颜悦色地向左右扫视眼,原本看热闹几个
姓赵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打量他几眼:“你又是……”
“是南城分局刑侦支队长吴雩,咱们当年见过面,但您可能忘。”
不仅姓赵,连廖刚都愣。
“二零零八年,赵所辖区内围剿制毒窝点,跑漏名特大跨境制毒嫌疑犯。此人从华北路流窜至云滇,沿途经过六省,六省警方轰动,上百道协查通告无所得;最后该名嫌犯企图从中缅交界处渡口越境,被从船上摁进凌晨三点暗河里,人赃钱货俱在,体内藏毒2.76公斤。赵所带人来边境看守所执行押运任务时,就坐在看守所值班大厅里。”
姓赵脸色已经彻底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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