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天都会对着镜子,用极其苛刻目光打量自己,从眉眼、鼻唇、脸颊角度甚至下颔弓弧这种细节中寻找解行影子,但总能绝望地发现更多不同。
解行是完美,解行眼睛里是灿烂光明和信仰。
而他瞳孔深处只有阴霾、残忍、畏惧,以及无边无际血灰色苍穹。
岁月如白驹过隙,解行死后第二年,特情组秘密电台收到“阿归意外身亡”丧报,张博明立刻要求召回解行,但随即收到拒绝并要求继续潜伏暗号。此后数年间,画师不断潜伏在各个疑似跟暗网有合作来往小毒帮,致力于破坏马里亚纳海沟在金三角布下fd网,先后摧毁好几条暗网fd物流路线,令鲨鱼在东南亚地区扩张受到极大掣肘。
解行死后第六年,另名被国际刑警通缉多年大毒枭试图通过与鲨鱼合作,从清迈逃往墨西哥,半途中被伪装成制毒工画师举
援没有找到你们,你们是否已经遇险?
撒谎,阿归牙缝里咬着腔冰冷血气心想。
根本没有什救援,全是撒谎。
他当时万万也想不到,张博明没有说谎。
虽然特情组并没有收到求援信号,但张博明不是白痴,两国边防联合围剿战场有多危险他怎可能想不到,在抓捕霍奇森命令下达后他立刻就向胡良安做申请,边防武警特地分出支小队来专门搜索他俩,旦确认危险,立刻实施救援。
但问题是,在没有求援信号情况下,张博明不会派出专门针对抢救,bao露卧底最高级别境外力量来实施救援,而边防武警派出人不论是武装级别还是优先程度都相对逊色,而且因为缺少求援信号精确定位,在当时混乱战况下根本找不到他们!
阿归缠满绷带手指剧烈发颤,几乎用尽全身力量才字字输入:【没有遇险】,然后断然关上电脑,向后重重仰躺在狭小行军床上,用力捂住脸,许久发出声负伤野兽般悲痛哭嚎。
他不敢跟张博明对质,更不敢在这时接受召回指令,甚至不敢提起“阿归”死。
他必须伪装红山刑房里切都没有发生过,没有,bao露,没有遇险,更没有死亡;他必须在地狱里继续待上足够漫长时光,漫长到所有人看见他,都会以为那是解行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后模样。
阿归拒绝特情组召回指令,并且在此后长达两年时间里深度潜伏,游荡于泰国边境各个毒帮,偶尔用匿名通讯及秘密电台传递些线报,但很少亲自面见特情组在金三角布下接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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