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宵看着他手背上暗红色血管,重重点头,承诺,“答应你。”
阿九抬起嘴角,说出和十七样话,“谢,兄弟。”
楼。
狭窄卧室里,江灿灿和减兰正起做俯卧撑,汗水顺着手臂往下滴,没计数,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做多少个。
江灿灿心二用,问江木和凌辰,“怎样怎样?”
阿九声音提高些,却很温和,“嗯,在这里。”
“杀……杀,”十七动不,只能断断续续地说话,声音含糊不清,“痛……很痛。”
阿九眼睛立刻就红。
“动……手啊,动手,兄弟……”
艰涩嗓音在空荡荡训练室里,像尖刺样,刺入耳膜,扎进心尖。阿九蹲下身,将槍口抵上十七太阳穴,声带紧涩,“如果有来生,希望你能拥有生而为人尊严。”
种深切悲戚感,最后勉强笑笑。
叶宵打开训练室门,走进去。
空旷房间里,弥漫着股浓郁血腥味,粗喘气音很重,还有断续极力忍痛闷哼。
叶宵看着倒在地上人,嘴唇动动,好会儿才问出来,“他……要死吗?”
“嗯。”阿九惨然笑,“撑半个多月,实在是撑不下去。止痛药物不管用,内脏腐坏,骨骼变异,皮肤轻轻碰下就会崩裂出道伤口。”
屏幕上密密麻麻数据倒映
“每次,你都说……这句。”十七嘴角弯弯,凸出眼球动两下,艰难地看向阿九,“谢……兄弟。”
槍声被消音器隔断,只留下子弹射入血肉时“噗”声。很快,十七被判定死亡,消失在两人面前。
阿九站起身,背对叶宵站着,“夜枭。”
“嗯。”
“如果,”阿九回过身,瘦削脸上有明显湿痕,“知道这个请求可能不太好,但,如果和十七样,身体彻底崩溃,你可不可以在这里亲手杀?”
说到这里,阿九顿住,换个话题,“你对他还有印象吗?十七,不爱说话,耐痛力很强,有次比斗,他腹部被插进把匕首,结果他不仅没死,还赢。”
叶宵仔细看着十七颧骨凹陷侧脸,声音很轻,“记得他,有次受伤高烧,体力训练时跟不上,差点掉队。他把存很久体力恢复剂给。”
在银刃,没有人敢吃旁人给东西,但叶宵现在都还记得那管带着体温恢复剂。
叶宵抿唇,郑重地重复遍,“记得他。”
这时,十七枯树枝样手指在地面上虚虚抓两下,嘶哑着出声,“阿……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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