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刻他连
“你不是?那你为什不跟玩?为什要呆在水里?”
加文迷惑眨着眼睛,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每天要花那长时间呆在培养皿里,似乎不这样就不舒服般。艾德娜碧绿眼睛睁得圆圆,就像闪亮亮绿色宝石,加文着迷而渴慕看着她,半晌小心翼翼探出头,从水里站起来。
哗啦!
高浓度培养液溅到地上,留下几滴深蓝色痕迹。
然而两个小孩都没有在意,加文傻乎乎跳到地上,艾德娜用雪白泡泡纱裙给他擦脸,然后手拉手跑去实验室外阳光明媚薄荷田里玩。空气中漂浮着清新芬芳花香,绚丽蜂鸟快速掠过田埂,翅膀掀起气流让无数小花们争相摇曳。艾德娜用加文采来枝叶编顶花冠,戴在头上快乐旋转:“好看吗?加文?好看吗?”
”
那人举手还要打,被同事围上来纷纷拉住。所有人目光都充满不加掩饰戒备和厌恶,加文徒劳张口想解释什,但在这样目光中个字都说不出来,泪水在眼眶里不停打转,最终嗫嚅着低下头。
“他们说你是怪胎。”小小艾德娜站在培养皿前,疑惑歪着头:“什叫怪胎?”
小加文涨红着脸低下头,从倒影里看见艾德娜天真大眼睛,半晌他难过往水里缩缩。
“问你话呢,”艾德娜胳膊趴在培养皿边缘上,踮起脚尖问:“你爸爸妈妈呢?你为什从试管里生出来?他们都不准跟你玩,你是不是做坏事惹大人生气?”
加文用力点头,小小心脏里满涨着喜悦。
那天他们在田埂上玩很久很久,久到加文最后都感到有些不舒服。傍晚阳光如汪无际金水,艾德娜兴奋得小脸发红,他却只感到阵阵难言疲惫从骨髓里渗出来,全身上下每根骨骼都冷得发疼。
不知为何他很想回去躺在培养皿里,很想让那种深蓝色液体浸没他全身,然而艾德娜没说回去,他也不想说。
不用忍受孤独感觉是那好,他宁愿忍受骨髓深处越来越加剧痛苦和难受。
加文没想到是那痛苦很快就没法忍受——夕阳在天际落下最后丝余晖,瞬间光影交错仿佛某种信号,当时艾德娜正笑着把花冠向他扔来,加文刚伸手要接,突然心脏猛然抽!
“……”
“为什不理,你会说话吗?”
“……”
房间里片安静,两个小孩隔着水面面相觑。半晌艾德娜笑起来,用白嫩手指对他点点:“小哑巴,你是个小哑巴!”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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