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圆球是麒麟光脑——本来应该是光滑圆润深银色,发散出绚丽夺目光芒,但现在只是个焦黑冰冷、坑坑洼洼圆球。
卡列扬伸手把它搂进怀里,整个身体都蜷缩起来用力搂着,半晌他肩膀剧烈颤抖,用力将拳头塞进嘴巴,但仍然难以阻止喉咙里痛苦而嘶哑哭声。
大颗大颗泪水从他眼眶里涌出,滴滴打在麒麟漆黑残骸上。
亚伦俯身手抓住他肩膀,胡乱抹掉他脸上泪水,坚定道:“们会帮你重造头麒麟,听着,它不会离开,们会把麒麟英魂从宇宙深处带回来……”
卡列扬流泪点头,用力抱紧那只焦黑圆球。
数人目光睽睽之下点点增长——
“百分之十二……百分之二十八……百分之三十七……”
血水渐渐退去,数分钟后肌体重生完成,治疗导线仍然从腹腔中通进体内,进步进行内脏修复。
生命指数恢复到百分之六十,与此同时医疗舱盖终于打开,卡列扬湿漉漉身体在神经药剂刺激下猛然弹跳起来,紧接着重重咳嗽,呛出大口淡蓝色修复液:“咳咳!咳咳咳!……”
轰然声所有人欢呼鼓掌,将领们互相拥抱,黑熊艾博尔上将大笑着拼命捶打莫文中将背,伊萨克也猛然松口气,当即就瘫倒在椅子上。
从太空深处向下望去,舰桥灯火通明,在它身后整支舰队仿佛片汹涌星海。联盟中将嘶哑哭声在虚空中久久回响,随着无数英灵渐行渐远,缓缓飘向宇宙深处,仿佛曲从远方传来苍凉挽歌。
而在舰队前方,法布拉斯要塞缓缓沉寂,金色恒星正从它身后露出巨大身影。
恢弘光珥伴随着恒星风飘向四面八方,将广阔星域照亮,它光热将发散到大半个双子座星系,甚至笼罩数光年外那遥远而熟悉白鹭星——
天穹尽头,月落日出,夜幕渐渐隐没在远方地平线上。
黎明终于在此刻破晓。
卡列扬费力睁开眼睛,恍惚半晌后才勉强看清东西——只见亚伦上将红着眼睛站在医疗舱边,说:“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卡列扬沙哑问:“怎……没有……”
“麒麟在爆炸瞬间把你推进救生舱,用整个机身化作屏障守住舱体。它连光脑都已经化作飞灰,但你被弹射到宇宙中,第九舰队扫描整个星域,终于发现它发射出最后段求生信号。”
卡列扬闭上眼睛,片刻后沙哑问:“有残骸吗?”
亚伦回头示意,副官便立刻转身下去,几分钟后捧着只拳头大小圆球走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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