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揉揉额头,默念几遍静心诀,神色复杂地看着卢诚安,算是明白为什卢家夫妇人到中年才会生出这个儿子,也知道卢诚安身体为何这差。卢诚安下面只有卢琬个妹妹,之后卢肖氏没再怀过孩子,所以这四个女婴灵,只能是在卢诚安出生前就死去。
顾九对卢诚安说:“你也能看到她们吧。”
卢诚安顿顿,沉默着点头,低落道:“妹妹死后,也跟着生重病,在生死边缘徘徊,那之后就能看到。”
卢老爷重男轻女,不知从哪听来传闻,说如果想要儿子最后却生女儿,就把女儿活埋,这样就不会有女婴敢再投生过来。可卢肖氏连四胎都生女儿,卢老爷动起手来毫不心软,四个女婴都是刚出生连身子都没擦就被活埋至死,之后才总算生出卢诚安。但卢老爷不知道,死掉
在卢诚安诉说回忆时,他和卢琬正病着母亲卢肖氏也过来。
卢老爷因还生卢诚安顶撞他气,所以独自站在门口,见她来,不悦道:“你过来干什?”
卢肖氏神色淡淡,“好歹母子场,来送她程。”
卢老爷冷哼声,看着是想让卢肖氏回去,但卢肖氏站着不动,平静地与卢老爷对视。卢老爷似又想说什,这时,卢诚安开口喊卢肖氏声“娘”。
卢肖氏垂眼,从卢老爷身侧绕过,进屋。
卢肖氏身体单薄,双鬓已生白,面容和卢老爷样,带着疲惫,但她又多两分麻木。她走进来,沉默着与顾九和邵逸见过礼,仔细看看卢诚安脸色,就不发语地坐在旁边,垂着头看着脚尖。
卢诚安看卢肖氏眼神很复杂,他对卢肖氏态度,虽也不热情,但也不像对卢老爷那样带着仇视,刚才他那声“娘”,明显是在为卢肖氏解围。
顾九注意到卢诚安眼神落在卢肖氏身上时,眼珠转动,像是在看卢肖氏,但又不是在看她,顾九就知道他和他们样,既能看到卢琬,也能看到攀附在卢肖氏身上那四个女婴灵。
没错,卢肖氏身上挂着四只看就是刚出生就死掉小鬼,因为它们身上几乎都带着血,并且还连着脐带,比巴掌大不多少团,紧紧地贴在卢肖氏身上。它们动来动去,试图吸引卢肖氏注意,可卢肖氏看不到它们,它们得不到回应,很快就哇哇大哭起来。
从卢肖氏出现到她坐下这会儿,顾九和邵逸就已被这凄厉委屈几道哭声哭得心烦脑胀,就连小弟都不耐地绕着卢肖氏走来走去,跃跃欲试地想要站起来喝止这些吵闹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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