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突然陷入安静,秦川、苟利和高盼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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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已经完全陷入黑暗,风穿过树梢,远处山头上隐约传来野兽嚎叫。几辆警车开着远光灯围在指挥车边,秦川肩窝架着卫星电话,边“嗯嗯、是是”,边两手平伸让苟利帮忙包扎伤痕累累十指。
“老严脱离危险?行啊去,吉人天相。……对对,两名受害者应该是从山坡顶上摔下来,是不是失足倒不好说,看悬。另外山坡顶上土坑里有具青少年男性尸体,根据李雨欣供词应该是贺良,已经已经装好准备跟大苟起送往市局……嗨!人都埋快年也不差这几个小时!……是,是,知道,有情况立刻跟市局联络。”
“秦副,秦副!”高盼青头钻上车:“快来,有发现!”
秦川两手被苟利逮着涂黄药水,挂不电话,维持着歪头耸肩姿势原地转身:“怎啦?”
率仪发出不疾不徐嘀嘀声,闪着红绿交错光。
江停扭过头,望向隔壁病床。
严峫带着呼吸面罩,侧脸轮廓被遮住大半,但英挺眉眼还是在支楞黑发和棱角分明额头下清晰可见。
“……”江停用力支起身,拔输液针头。
他手背修长又白,淡青色血管非常明显,溜血珠随着针头滋出来,但他仿佛全然没有感觉,扶着床头柜走到严峫身边坐下,长长吁口气。
高盼青提起手上那只物证袋,明晃晃车灯下,只见那袋里赫然是个空矿泉水瓶:“这是痕检在埋贺良尸骨土坑底部发现,瓶底还有极少量液体残留,另外还有个瓶盖已经单独装起来。”
——矿泉水瓶?
秦川接过证物袋对着光看,突然“嘶”地吸口气:“……贺良尸骨是去年七月被埋葬吧。”
苟利不解其意:“是啊,都白骨化啊。”
“但这瓶农夫山泉生产日期……是三个月前。”
严峫心跳和生命特征都非常平稳,随着呼吸起伏,氧气罩微微泛起温热白气。江停抓起他手紧紧攥住,感觉那只满是细微伤痕又带着枪茧手硬硬硌着自己掌心,甚至到有点发疼地步。
那微许疼痛终于让他确认这个男人还活着,还好好躺在眼前。
江停无声地出口气,抬手抚平严峫即便在昏迷中都不忘严肃紧皱眉头,然后细细端详这章英俊脸,眼底渐渐浮现出丝连他自己都没发现,温情而悲哀情绪。
“……白长副精明相,”他喃喃道,“傻乎乎。”
江停疲倦至极,俯身将额头轻轻抵在严峫结实手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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