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峫步步走上前,半蹲在沙发边看着江停熟睡侧脸,目光微微闪动。
——他盛好饭,温好汤,甚至连餐具都细心准备好,尽最大努力减少严峫回来后吃夜宵准备工作,然后就坐在这里。
严峫心想:“原来他直在等回家。”
馈说没见到可疑人物及车辆,交警和治安监控暂时也没新消息;严峫给守在医院便衣打个电话,说步薇半天情绪波动过大,晚上吃安定片,早已经睡着。
“后半夜估计也就这样,你先回家睡会吧。”秦川看看时间,说:“今天早上起得晚,还能再熬会儿,你早上七点来接班就行。”
其实严峫今早起得也晚,但他跟单身汉秦川不样,他知道江停正等在家里。
就好像家里有个活生生宝贝,念着你,想着你,勾着你。瞧不见细丝牵在心头,时不时就把心肠勾动下,让人离家越远越不安定,从五脏六腑到骨髓血脉都在叫嚣着要回家去,要回家去确认下活宝贝还在那里。
“行吧,那先回去睡几个小时。”说这话时候严峫下意识挪开目光,尽力让自己从表情到声音都显得很正常,看不出丝毫跃跃欲试和迫不及待:“那什,万有事第时间叫哈。”
秦川没注意到严峫隐藏在平静表面之下躁动,挥挥手示意自己知道。
严峫就像个十八岁小伙子,揣着车钥匙三步并作两步冲出市局,开着车路回家,好似每个车轮胎底下都裹着团轻飘飘晃悠悠祥云。从车库上公寓电梯格外悠长缓慢,直到站在熟悉防盗门前,他才感觉扑腾扑腾心脏落回胸腔。
他推开门,下意识放轻动作,在看见客厅情景同时微微愣。
沙发边落地灯调到最暗,散发出懒洋洋光晕。裹着干净浴袍江停斜倚在沙发上,只手还支着头,但人已经睡着。
他没穿鞋,光脚垂在地毯上,整个人既放松又柔软。而沙发前茶几上放着满满碗饭、盅鹧鸪炖花胶汤,崭新筷子和调羹焕发着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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