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峫手抓着警服外套搭在肩上,左右袖口随意卷到手肘,露出紧实小臂肌肉和手表,另手随便抽出墨镜戴上那张英俊脸。他整个人走到哪都像是带着美剧犯罪片BGM,龙卷风似从市局大门台阶上刮下来,啪地甩上车门。
G65轰鸣启动,神乎其技地汇入晚高峰车流。
咔哒——高档公寓指纹门锁自动打开。
“不吃西餐,吃什西餐啊。叫个厨师过来下两碗牛腩面,要肥瘦适中新鲜好牛腩,多多放香菜;上次你们大厨亲手腌嫩笋干儿不错,还有清凉爽口小菜捡不太辣装四碟子来……”
严峫把外套往玄关衣架上挂,边对着电话叨叨边转过身,突然就愣住。
。”
严峫:“……”
“哦,对,”吕局似乎又突然想起什:“待销毁违禁品仓库审计核查工作正进行到半,你要是闲着没事干呢,就抽空帮他们搬箱子去,免得白白浪费把子力气。”
“哎可是……”
严峫争辩还没完,刘厅大手挥:“哪,就这定!”
餐厅饭桌上摆着碗筷,盘新鲜碧绿蒜蓉炒油麦菜、碗热气腾腾土豆炖牛腩,在空气中弥漫着温暖芬芳。厨房里正传出抽油烟机和开水咕噜噜动静,活泛又亲切,好似正要往锅里下面条。
“少东家?喂?”对面餐厅经理在电话里喊,“你还要什吗,这记完没啊?”
“……不用,什都不用。”严峫梦游般喃喃道:“你嫂夫人今儿亲自下厨。”
严峫挂电话,探进厨房看。
江停穿着家居长袖T恤,棉质长裤拖鞋,侧对着他站在炉灶前,手里拿着
停职审查在严峫刑警生涯中可算是个新鲜东西,就算在五年前,他跟市局因为个人二等功问题闹得水火不容时,都没遭受过这种处分。
原因无他,刑侦缺人。
这年头哪哪儿都缺人。法医处稍微有点技术法医都得三天两头出差讲课,每年毕业考公医学生又越来越少;技侦那边需要资历和文凭,然而每年能考出来技术类刑警就只有那多人。在不解情况外人看来,刑侦应该是个不那饥渴岗,但实际上基层警察轮转刑侦口,也是轮转派出所和分局,上不到市局来。再加上这两年余队心脏每况愈下,里里外外所有工作都是严峫把抓,魏副局之下还能主持工作就只有他。
人到中年,满地狼烟,上要扶持老,下要照顾小——代换下就是严峫日常工作状态。
“行吧,”他说,“老子就当放假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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