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方谨眼前黑,等好不容易从恍惚中恢复意识后,就发现自己被按在地上,顾远单膝跪在他身前,个膝盖抵在他大腿之间,如同猛兽高高在上面对着束手就擒猎物。
“你在等,是吗?从顾名宗死那天开始就在等来是不是?”
“……”
方谨紧紧皱起眉。
“四年,方谨。”顾远叹息道:“你以为这四年来只味等着父亲死,其他什都没做吗?你以为现在,还指着这个家族施舍给那点东西过吗?”
“曾经说过,有天要让顾家跪下来,求继承这些本来就该是东西。如今他们应该早就跪,不过已经不太把那些东西放在眼里,主要是你。”
顾远紧盯着方谨眼睛,上前半步。
越过礼堂高高玻璃窗,迤逦在白幡和黑色地面上,勾勒出方谨清瘦侧影。他站得那直,以至于给人种随时可能折断感觉;他身体几乎完全湮没在浓黑丧服里,甚至那苍白面色,都像是副冰冷遗像。
仿佛裹挟毒针般感觉再次从顾远心底密密麻麻泛出来。
“那是,”他淡淡道,“不然你怎会在当年生死垂危时候,跟着父亲跑呢。”
方谨长长眼睫剧烈颤动下,随即闭上眼睛。
顾远也不作声,凭借身高优势就这居高临下打量着他。阵长久、令人窒息沉默过后,方谨终于深深吸口气,问:“你到底还想不想要顾总留下东西?”
不知为何,那目光突然让方谨从心底突然升出股难以形容寒意。
“那些财产父亲爱给谁给谁。”顾远缓缓道:“但你,应该是由来继承。”
方谨突然意识到什,厉声道:“来人!”
然而灵堂外静悄悄,方谨转身疾步向外走去,下秒身后劲风袭来,把他整个人抓住向后拖去!
“顾远!放手!唔——”方谨被顾远把捂住嘴,干净利落放倒在地,后脑勺咚!声重重磕在冰凉大理石地面上。
“噢?”
“人人都说你们家以后要改姓方,你大老远跑来应该也不是为顾总奔丧,那是打算在这把就地气死,然后兵不血刃直接夺权?还是上香就乖乖滚走,回去继续跟你那便宜弟弟斗,直等到寿终正寝为止?”方谨逼视着顾远问:“别告诉你就是跑来专门说句你想,顾总已经走,你想弄死还差不多。”
这话说得已经十分锋利,但顾远神情却没有任何变化:“是。”
“你……”
“就是专门来说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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