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什
时候这听话
？”
方谨盯着餐桌正中跳跃
烛火，昏黄光
“杀他吧。”
迟婉如全身
震，几乎不相信这话出自于方谨之口。
然而顾名宗却微笑起来，仿佛完全不出意外般，面对王宇投来目光点点头。
王宇立刻用耳麦对隔壁手下发出指令，而顾名宗站起身，随意拍拍袖口对方谨道：“这种事不用看，跟
上去吃饭吧。”紧接着又转向迟婉如，说：“你留在这看着他们把事情解决完再走。”
迟婉如全身发软地靠着墙，句话都说不出来。她眼睁睁看着方谨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将满地淋漓血肉置于身后，随顾名宗走出房间。
散乱，胸膛剧烈起伏，如同被打落进泥水里天鹅。半晌她骤然将视线转向方谨，却只见这个年轻人坐在高高扶手椅里，望着玻璃墙另侧，面容如白玉雕刻般平静生冷，看不出任何情绪。
不知是不是她错觉，有瞬间透过方谨侧面，她恍惚看见点顾名宗影子。
那是种多年以来耳濡目染，因而从骨髓中散发出，相似黑暗气息。
“……那，拷问出幕后指使又如何？”迟婉如强迫自己扬起下巴，但尾音却带着掩饰不住颤抖：“严刑拷打，屈打成招，招认出来焉知是不是真凶？况且这多年过去，就算招认出真凶又能怎样？”
顾名宗沉吟片刻，竟然赞同道：“说得对。”
·
出酒窖上到大厅，又换乘全玻璃观光电梯路直上酒店顶层，是这座城市最有名旋转星空花园餐厅。眼下夜幕初降，餐厅将天顶全部打开，隔着玻璃层能远眺这座都市繁华璀璨夜景，以及头顶漫天绚丽星光。
侍应生早已准备好靠落地窗烛光餐桌，雪白桌布银质餐具，花篮里是大丛新鲜百合花。不远处流淌着三角钢琴优美夜曲，空气中蕴藏着丝红酒醇厚芬芳。
顾名宗指瓶酒，随手将漆金酒单还给侍应生：“因为没想到你刚才那利索，让他们准备餐点全迟。还以为按你性格还要再磨叽半个小时呢。”
方谨说：“只是把您做好决定说出来而已。”
紧接着他转向方谨：“——那苦主来决定吧，这个绑匪交给你。”
迟婉如猝然看向方谨，只见他神情淡漠侧脸上，眼睫微微下垂形成个狭长弧度，目光中没有丝波澜。
房间里片静寂，对面绑匪惨叫，挣扎，全身抽搐，大股大股鲜血在地上汇聚成触目惊心水洼。
方谨淡淡道：“王主管。”
王宇俯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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