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消极又亢奋,就像疲惫到极点人被强行打兴奋剂,虽然身体无比困倦,精神却保持着不正常清醒。
方谨闭会儿眼睛,片刻后又放弃地睁开,终于开灯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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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方谨就睡在顾远隔壁。
倒没什特别意思,只是作为助理按惯例是住在跟主卧紧挨房间里,这样万有事叫声就能来人——不过顾远不是爱折腾人老板,很少有三更半夜突发奇想要召助理来开会时候。
方谨躺在床上,静静看着奢华客房天花板。
夜已经很深,但他没有半点睡意。
犹如中世纪苦修士。
——顾远知道那是因为他避嫌。
他只是在用无声行动告诉自己:是你下属,对你没有任何关乎于身体兴趣。
顾远收回视线,随便找件T恤牛仔裤套上,结果刚换好就只听房门被敲敲,方谨站在门口平静道:“弄好顾总,明天早上开会需要所有东西都在您桌上。”
顾远嗯声,上下打量着他,突然问:“你怎瘦?”
从两个星期前开始他就陆陆续续做梦,有时是幼年父母z.sha,房子烧起熊熊大火,房梁裹挟着浓烟轰然砸下;有时是他被按在地上,拼命想挣扎逃离,身体却像是被压铅块样无法挣脱,然后下秒身后紧闭房门打开,出现顾远混合着震惊、厌恶和鄙薄脸。
那些纷乱错杂梦境让他经常半夜惊醒,有时夜甚至能醒五六次。
他尝试用加大药量方式来缓解多梦症状,却引发轻微失眠,后来有几天晚上他只能在凌晨时稍微眯过去会儿。
而这种睡不着觉给身体带来消耗是特别大,方谨自己都知道他正以肉眼可见速度飞快憔悴下去,好几次白天他都出现低血糖症状苗头。
他告诉自己定要闭上眼睛睡觉,明天还有重要金融峰会——但他就是睡不着。
方谨确实瘦,只是每天衣着严密,所以看不大出来。但他脸色确实天比天憔悴,站在房门口时候背着光,侧颊竟然有些泛着青灰白。
“天气热所以睡不好。”方谨笑笑,但那笑容非常短暂:“等过阵子就好。”
顾远想说晚上明明有冷气为什还能睡不好,你到底在干什,有没有把自己身体当回事?但话未出口就又咽回去,他沉默半晌,最终只能说:“那你注意点。”
“会。”方谨礼貌地颔首:“那顾总,没什事先走。”
顾远看着他转身离开,步伐沉稳而毫不犹豫,很快便打开门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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