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谨视线片模糊,股难以言喻苦涩从心里蔓延到舌根,连呼吸都带着痉挛刺痛。
“顾远……”
“后来想通,”顾远淡淡道:“每个人有每个人追求,想给未必是你想要,你想要未必是能给——
顾远停在台阶最上层,方谨与他擦肩而过,突然只听他问:“你戒指呢?”
他说是那枚对戒。
方谨脚步骤然顿,声音因为警惕而微微有点紧绷:“……怎?”
顾远说:“你应该还给吧。”
那声音明明不大,却震得方谨耳膜嗡嗡作响,喉咙堵得连句话都回不出来。
理计,如果顾远不是占据绝对上风话,此刻也是不可能赶过来。
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见呼吸声,墙角座钟时针滴答,声声格外清晰。
阿肯紧紧盯着他们,因为神经太过紧绷,甚至连呼吸都闭住。
“来送你出去。”不知过多久,只听顾远突兀地开口,转身道:“现在警卫换完岗,你人手和车已经在门口,走吧。”
——对阿肯来说这句话不啻于颗定心丸,他顿时长长松口气。
半晌他才勉强吐出几个字:“找不到。”
——找不到。
顾远眯起眼睛望向天空,深秋凌晨带着湿汽风掠过城市,从台阶上呼啸而过,扬起他尚带血迹衣领。
“从海面抵达香港时候,”他突然开口道,平淡得仿佛在叙述别人故事:“因为中枪失血过多,神智极不清醒,被送去医院救治时候已经昏迷过去。后来听医生说万幸抢救及时,再晚送去半个小时,后果便不堪预料,今天还能不能站在这里都两说。”
“然后住院那段时间,就直在想你。想你为什要来给当助理,为什要对尽心尽力,后来又为什要在最后时刻反戈击,头也不回就向着地位权力和万贯家产去——顾名宗给你那些东西,就那有诱惑力?”
方谨却没说什。他在顾远身后掀开毛毯下躺椅,因为那动作非常迟缓,竟然给人种类似于留恋错觉。
·
柯家花园里四下静寂,苍穹片暗沉,远处天际却泛出微微灰光,鸟雀正铺天盖地从遥远地平线上飞来。
顾远大步走在前面,路连头都没回,径直穿过沾着露水草地和石子路。只见庄园大铁门早已打开,订婚礼上红色玫瑰花枝还团团缠绕在铁栅栏间,仿佛是这灰暗清净世界中唯喧嚣色彩。
台阶下顾家派出三辆黑色房车果然字排开,阿肯紧走几步,抢先打开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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