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叔,”方谨靠在病房雪白大枕头上,嘶哑道:“您听说。时间不多,把您儿子找回来好不好?见到他您可不要怕,他真是您亲生,只是现在有点麻烦需要您帮忙……”
顾父疑惑地盯着他,面上神情呆滞,看不出是清醒还是糊涂。
“也……也想见见他,”方谨眼眶中泪水瞬间涌出来:“把他叫回来吧,让们都……再见见他……”
顾父却茫然看着他,很久后才有点迷惑,却又很坚定地道:“可你就是儿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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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微笑和燃烧身影,以及更久远以前,他坐在家里竹席上玩耍时,厅堂里传来午饭混合着油烟热香。
那仿佛是上辈子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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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起顾父就昏昏沉沉,时晕时醒,糊涂时候多,清醒时候少。
他出院回家后明显比以前安静很多,以前闲来无事就闹着散步,现在更喜欢坐在午后温暖微风中小憩。有时他会做梦,不知道做什,会在梦中露出痛苦、焦虑或微笑神情;但醒来后却什都不跟身边人说。
尽管消息被严密封锁,包括阿肯在内几个心腹却都知道,方谨时间肯定是熬不过顾父。
国外骨髓库第轮筛选结果为零,没有找到合适配型。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宣判死刑锤子,已经高高举起来。
然而世事就是这难以预料,方谨暂时稳定从病床上起来那天,顾父突然牙疼,跟护工闹脾气不肯吃
他对方谨依赖中,渐渐加入种几乎能算是关心东西。有次他发病捶打身边护士,这时方谨赶来,他竟然下就瑟瑟缩缩地住手;还有次外面下大雨,他突然从梦中惊醒,急急忙忙拽着护士就要出门:“下雨!”“阿谨有没有放学?快叫人去接他!”“快去给他送伞!”
那段时间方谨骨髓搜索范围已经相当扩大到国外,但还是无济于事,所有样本都如泥牛入海杳无音讯。他只能靠保守治疗来维持现状,但治疗过程又令人非常痛苦,导致他清瘦憔悴得厉害,整个人走路似乎都是飘。
有天他在给顾父念书时候突然头晕目眩,还没来得及出声叫人,就头栽倒下去。醒来时他躺在病床上,只见阿肯带人守在床边,而顾父竟然也坐在轮椅里,守在病房窗口边昏昏欲睡。
“季先生不肯走,”阿肯告诉他:“他问你是不是病,非要等你醒来。”
方谨挣扎着坐起身,那动静立刻把顾父惊醒,都不等保镖过去推,他自己就啊啊叫着把轮椅转到病床前,关切地看着方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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