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远怀里方谨总是很快就能陷入昏睡,他毫无设防地闭着眼睛,双唇微微张开,睡着侧脸安详平静;顾远自己都不知道他怎能这麻木,这温驯,仿佛深夜里那些,bao戾蹂躏和伤害、痛苦呻吟和泪水都全没发生过,只要自己旦发泄满足,他就能带着满身伤痕,再次顺从地倚靠过来。
就像被人泄愤踢打小动物,剧痛中会害怕会挣扎,会哀哀地叫着跑远。但等到主人发泄完平静后,它又会小心翼翼,充满信赖蹭回来。
是因为……所谓感情吗?
还是顾名宗死,反正他再也无可倚靠,只能认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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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远在顾家大宅里住下来。
没人有明面上理由能叫他走,毕竟顾名宗刚刚去世,遗嘱尚未公布,集团高层凶险暗流还潜伏在水面以下;从各相关利益方到上流社会各界,都在紧密观望着这场权势之争最后结果。
最直接原因,是方谨并没有要赶他走意思。
方谨精神不好,经常安安静静待着不说话,像尊安静、沉默而优美雕像。但顾远仔细观察后发现他脸色似乎好看点,似乎是这几天被自己逼着吃喝饮食缘故,前段时间憔悴则是哀毁过度造成。
——哀毁过度。
那天顾远有事出门,中午没在家吃饭,下午回来后第件事就是去找方谨。只见方谨竟然在平时他被抱去那张躺椅上睡觉,还自己把那条暖和白羊毛毯裹上,阳光穿过树梢斑斓洒在他紧闭眼皮上,眼睫末端如同点着碎金。
顾远没想到自己不在家时,他还会顺从自己在家时生活作息,不由有点发愣。
他蹲下身,看着躺椅上方谨沉睡脸。
方谨气息均匀,眉宇放松,似乎沉浸在个恬美安详梦境里,对周围点点防备都没有;他发梢有点长,搭在雪白耳梢上,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像浸透油丝绸样乌黑柔软。
顾远眼睛眨不眨,许久后仿佛着魔般
当顾远脑海中浮现出这个词时候,股针扎般刺痛也随之涌现,仿佛吐着鲜红信子毒蛇紧紧缠绕住心脏。
他以为自己能抱着不屑和轻蔑态度来面对这切,事到临头才发现,更深感觉是不甘。
混合着狼狈和妒忌不甘。
顾家长子带人上门堵灵堂闹剧过后,拜祭者顿时都识相地消失踪影。再加上方谨把大多数佣人和警卫都遣散,顾家这几天前所未有地安静,空旷花园里经常个人都不见。
午后风和日丽时候,顾远把方谨裹在雪白毛毯里,抱着他去花园里晒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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