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谨勉强咽下想要说什
欲望，只觉得苦涩从心底弥漫而出，顺着舌根
点点充斥
口腔。
他紧紧抓住车窗，用力到每根手指乃至于掌心都隐隐发痛。半晌他终于慢慢坐回车里，几乎是虚脱般无力，倒在后座靠背上。
顾远半温柔半胁迫地把他带下草坡，又招来顾家等候在墓园门口车，亲手把他扶上去。
方谨坐在宽敞真皮后座上，顾远站在车外，俯身帮他系上安全带。那刻他们身体异常相贴，连气息都缠绕在起，系完后顾远抬起头，吻吻方谨冰凉唇，问：“中午你想吃什？”
“……”方谨眼神深处藏着警惕，但并未表露出来，甚至还笑下：“不用管
，什都行。”
“香港徐记鱼蛋面很有名，上次你去吃时候，连汤底都喝得干干净净，要不中午给你带碗吧。”
方谨微微笑着点点头：“好。”
刹那间他甚至产生种错觉，仿佛那目光能刺进自己眼窝，穿透眼球，直直地看进大脑里去。
“方谨，”顾远就这看着他，说：“知道以前你做很多事，但现在都已经没法追究。人是要往前走，只要你今天老老实实把隐瞒事情说出来，就当做什都没发生过，以后不论发生什，都绝不会让你承担任何责任，怎样？”
方谨面色微变，几秒钟后说：“……不知道你在说什。”
顾远手还搭在他脸颊上，就这动不动地，半晌又重复问：“真没有任何隐瞒事情？”
这次过很久很久，方谨才垂下视线说：“没有。”
顾远又吻他下，风度翩翩起身退到路边。
保镖过来关上车门，随即司机发动汽车。方谨按下车窗探出头，只见顾远身影向后掠去，抬起手向他挥挥——
那瞬间方谨心脏突然被毫无来由冲动攫住。
“顾远！”
汽车顺着马路向前，顾远身影飞速变小。
顾远笑起来。
那笑意似乎是很轻淡甚至是温情，但却完全没有到达那冰凉眼底。
“好，回家吧。”他拍拍方谨脸，浑然仿佛刚才对话完全没发生过般：“回去记得睡觉，中午过去陪你起吃饭。”
不知为何他那轻描淡写态度，让方谨内心骤然掠过阵不安，甚至有点心悸感觉从深处泛起。
但他精神太衰弱，而且没有任何仔细思考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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