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血不能浪费。
要是没血喝,那个小哭包会哭。
木屑和铅灰零碎地落在纯白纸上,盖住词牌最后三个字,脏纸面。
刀片锋利。
陆时削笔动作忽然停下。
削笔刀下移,刀刃最后停在左手手腕处。
冷白皮肤上,有数道深深浅浅细细疤痕,醒目又刺眼。
重复刚才话。”
陆绍褚好几秒没说话。
“打三十万在你卡里,没钱就说。”
吐口气,陆绍褚给完糖,又教训威胁,“就当你是青春叛逆期,但告诉你陆时,没少教过你,什事都要有个度,在你这儿,是拿十分之十耐心出来,你自己心里有数。真超出界线,什后果,你自己清楚!”
电话挂断,陆时将手机扔在桌面,“哐”声。
想起刀尖刺破皮肤,鲜血溢出情景,以及令人清醒痛感,陆时眼神变得专注。
刀尖下压,皮肤凹陷,泛起刺痛。
可这次,陆时却再没有用力将刀尖扎进更深。
扔开削笔刀,关上抽屉。
灯下,陆时注视着自己手腕皮肤下青色血管——
静静不动地坐会儿,陆时抽出张白纸,用铅笔笔划认真写。
“……见乍开、桃若燕脂染,便须信、江南春早。又数枝、零乱残花,飘满地、未曾扫。……谩送目、层阁天涯远,甚无人、音书来到。又只恐、别有深情,盟言忘。”
最后,他写下词牌名,《西江月慢》。
太过用力,屈起指节泛白,笔尖微抖。字迹在纸面陷下。
视线落在被纸面磨平铅笔尖上,陆时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削笔刀,削铅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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