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都没有变化。
那个晚上,染着酒气陆时,隐忍哭泣陆时,手腕盖着眼睛沉默陆时,都仿佛是楚喻自己虚构出幻觉。
但楚喻又清楚,都是真。
只不过夜之后,陆时就将所有情绪,重新藏起来,半分不露。
但越是这样平静,楚喻就越是心慌。
楚喻正借章月山魔方玩儿,接句,“要是变蘑菇,肯定是毒蘑菇,剧毒那种。”
祝知非不解,“为什啊?”
楚喻弯起眼尾,“因为毒蘑菇长得好看!”
“哈哈哈非常有道理!”
祝知非被逗笑,又叹气,“草,期中考退步两个名次,妈焦虑症都要犯。”他把题摊开放在陆时面前,“就这道题,算节课,硬是没算出来!”
连着下好几天雨,中午总算是放晴。阳光不暖和,还晃眼睛,但总比阴沉沉来得舒服。
楚喻把书立着,挡脸,手撑着下巴昏昏欲睡。
数学老师感冒,嗓子哑,拎着水杯进教室时就说,大家这节课安静些,他讲课声音会比较小。
楚喻听会儿课,实在撑不住,开始打瞌睡。他撑住眼皮,扭脖子往旁边看,发现不仅他,不少人都快在犯困。梦哥还跟他个路数,课本立得好好,人睡得都快打呼噜。
陆时被叫起来讲大题解法,楚喻瞬间清醒,坐直,竖着耳朵,听身后椅子在地面摩擦,接着传来是陆时嗓音。
再回想自己才听到真相时惊诧与寒意,难以想象,陆时在得知真相时心情。
应该不止是难过吧?
却又必须在人前,做出无事发生姿态。
想到这里,楚喻眼睛又有点酸。
陆时捏着铅笔,随便拿张草稿纸,开始讲。
李华积极地凑过去听,方子期路过,也停下来看题。
楚喻背靠着墙,手指玩着魔方,眼睛看向被人围着陆时。
捏着笔手指骨节分明,校服领口扣子没扣上,露出肩颈线条,那里他熟悉,咬过不知道多少次。
嘴唇有些薄,讲题时声音不高,听在耳朵里酥酥痒痒。
很好听。
陆时讲题时候,从来没什废话,几句话就把思路捋得清晰,还给出二三种解法。
楚喻听见李华手里正转笔“啪”声落在课桌上,低声跟章月山说话,“原来是这样,老师刚刚讲太复杂,陆神这个解法简洁很多。”
楚喻听着,心里咕噜咕噜冒出点高兴,心道,那当然!
下课,祝知非抱着厚厚本习题集来找陆时,手指扶扶眼镜,“这天气也太潮,都快被闷成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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