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白站起身,走出病房。关门时候他对王家栋微笑着,还是那种似乎非常温柔模样:“——已经通知令尊派人来接您,您应该很快就能回到王家。那,们暂时再见。”
他关上病房门。
王家栋瘫软在病床上。
朗白没有食言,他果真通知王家人来接他。王家栋他父亲见到儿子这样,连骂都骂不出来,他母亲更是老泪纵横。
他们不敢在袁家地盘上耽搁,甚至不敢让王家栋留在香港,只能连夜把他送到美国去。然而还没来得及动身,王家
枪口也还对准着他。
仿佛切都没有发生,就好像是他臆想。
“哈哈哈,”朗白愉悦笑起来,手拿着那把空枪,手随意上下抛着枚子弹,“感觉如何?害怕吗,王少爷?”
王家栋连稍微动下都无法做到,他手脚完全麻木,如果他是站在地上话,估计现在已经完全瘫倒扶不起来。
“是不是感到很害怕,很恐惧没觉得很绝望?”
家庭里,你也会觉得手枪这个东西非常普通,完全不值得大惊小怪。
“其实你没什好放不下,想想看,至少王家安然无恙,你父母安然无恙,你们家地位和声望,都不会因为你愚蠢而遭到任何打击。如果是你,会觉得十分感激。”
王家栋挣扎起来,然而刚刚做过手术他实在是没力气做出什事来,他甚至连放声大叫都难以做到。
他惊恐扭动着,紧紧盯着那黑洞洞枪口。77式子弹出膛速度是多少?刹那间他就有可能变成具尸体!
“再见。”朗白充满遗憾对他摇摇头,继而扣下扳机。
过很久,王家栋才木然点点头。
朗白慢慢收住笑容,少年黑白分明、漂亮眼睛盯着他,半晌淡淡地道:“那天下午,也这害怕。”
他把那颗子弹重新装回手枪里去,眼睛没有看手,但是动作却非常流畅,好像那把枪就是他双手部分那样。
“王家栋,你欠颗子弹。”朗白冷淡道,“总有天你会死在手上,只不过不是今天。”
王家栋耳朵里嗡嗡响,血流迅速冲击着太阳穴,他眼前东西全带上多重阴影,那是太过激动导致脑血管负荷不足后果。
咔!
王家栋全身僵,刹那间似乎眼前黑,什都不知道。
……死吗?他想。
慢慢,慢慢,他意识点点回来,似乎身体完全没有感觉,但是光线却映在视网膜上,让他不得不睁开眼睛。
朗白还站在他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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