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逍然吸口气,“昨天哥跟提句,说谢游步步走得稳,已经差不多妥当,计划在近期动手。”
“他们下午会议,丁兆先也出席,离开时,是谢游先走,丁兆先晚步。但调监控来看,谢游车速慢,丁兆先车速快,很快就追上。不知道具体是发生什,丁兆先突然发狠,提速直接撞向谢游车。后来现场混乱,几车连撞,谢游这边两辆车,共三个人,丁兆先那边三辆车,九个人,全都在医院里。”
余年敏锐地发现问题,“你不是说谢游最近很谨慎吗?为什两辆车,却只带三个人?随行安保人员呢?”
曲逍然怔,“对啊……”他眼神微微亮起来,呼吸急促,“会不会是——”
“会,有可能。”余年看向紧闭着抢救室大门,声音里是自己都没察觉冷意,“丁兆先情况怎样?”
余年灌满身冬日冷风,走在医院长长走廊上,恍惚间竟然有种看不到尽头错觉。无数记忆画面接连涌出来,乱糟糟没有逻辑没有排序,主角却都只有个人——谢游。
明明相处不多,甚至见面都屈指可数,但这刻,气管仿佛痉挛紧缩,窒息感让他头脑昏蒙。
“余年!”
听见有人叫自己名字,余年下意识地停下脚步,花好几秒,视线才聚焦,“曲总?”
他声带仿佛失控样,说出字音涩哑。
“那老不死命大,肋骨插进肺里,正抢救。”曲逍然回想,“好像这次他随行有个特助三个秘书,还有保镖,轻轻重重全都受伤。”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丁兆先以前搞事情,从来都不会亲自动手,他更喜欢花钱找人办事。这次直接踩油门撞车行为,不像他贯行事作风,更像是——”
“被谁刺激。”
“对对对,就是被激怒,气急,或者热血上头状态!”
这时,高跟鞋踩
像是思维从某种状态里抽离,回过神来,余年这才注意到,安静走廊上站着不少身材魁梧保镖,曲逍然眼底发红,起身走过来,将手里纸条递给他。
余年伸手接过,垂眼,纸面上“愿君平安”四个字,清晰如初。
眼睫轻颤,余年将纸条握进手心里。
曲逍然双手插回口袋,身形紧绷着放松不下来,沉着声音给余年解释,“前段时间,丁兆先吃斋念佛,面上让步很多,像是在示弱。但谢游跟说,丁兆先这是表面退让,实际上在找机会准备反扑,所以直没放松警惕。”
余年“嗯”声,喉口发疼,说不出更多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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