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着眼,捻捻指尖上沾着点心碎屑,“刚刚……跟他通视频。”
知道“他”指是谁,谢游摸摸余年侧脸,“嗯,情况怎样?”
“脸色比之前更差,眼眶泛青,嘴唇点血色也没有,精神也很不好。”拿起点心,余年顿住,又重新放下,声音也低下来,“还说梦见小时候。”
远远有引擎发动声音传过来,余年嘴里满是苦味儿,他低着头,边将糕点盒子整理装好,边道,“其实知道他想法,他不想看见他最后虚弱无力模样,还想着,感情都是朝朝夕夕相处出来,少相处几日,少解几分,以后悲伤难过就会少点,等他真走,也就不会那伤心。”
将糕点盒子放到旁边,余年趴到谢游大腿上,“还偶然听见他在和路管家说,他对有愧。如果不是在得知母亲去世消息后,再不敢踏上这片土地,而是回来次,那就不会这多年都不知道,母亲有他孩子,还生下来,也不会让无父无母地长大。
法,而是抽抽鼻子,啪嗒啪嗒掉眼泪,看着可怜得很,让人想凶都凶不起来。”
何骁:“年年肯定很乖,怎舍得凶你?”
见何骁眼皮无力地耷着,没什精神,余年放轻声音,“您快睡会儿吧。”
何骁“嗯”声,又叮嘱,“天气预报说,宁城明天下雨,出门记得带伞,别淋着。”
听见这句,余年喉口痛,忍着眼里酸楚道,“记住,定带伞。”
现在找到,他却活不几天,到最后留给,也只会是徒然悲伤和难过。那还不如走得远远,让少掉两滴眼泪。”
谢游轻轻揉捏着余年后颈安抚。
手紧攥着谢游点衣角,余年闷闷地道,“可是对来说,‘父亲’这个名词,现在终于有明确且真实模样,就已经完全足够,不贪求。”
谢游低头,亲亲余年侧脸,“年年,他是舍不得你难过。
视频被挂断,余年握着手机出会儿神,才按按眼角,止泪意。
余年是代言人,他先去晚宴现场露面,又和黛铂夫人站在起拍合照,确定事情都差不多,就悄悄离开会场去找谢游。
坐上车,谢游握余年手暖着,“饿不饿?”
“好饿,上台前不能吃东西,只喝口温水。”晚宴上要时刻注意着仪态,应酬寒暄也多,余年共就只喝小半杯果汁垫肚子。
接过谢游递来点心盒子,余年两口就吃完个,又喝解腻茶水,这才没饥饿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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