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年没接话,而是问,“这东西是从哪里买来?”
“不跟你说假话,因为清楚,您想查很容易就能查到。”买家问东西来历是很正常事,约瑟夫笑容不减,神情里还有几分自豪,“从个傻瓜蛋那里低价买来。那人就是个败家子,成天在赌场混,有次赌赢钱,请场子里人喝酒,喝多,张口就说,他家里藏着件传家宝,他爸看得比命还重,但在他看来,就是破竹片,烂糟糟把,没什好新鲜。”
“听就留意,后来听说他欠大笔赌债,就去找他谈交易,他给竹简,给他钱帮他还债。这个人也不算太蠢,知道讨价还价,又添些钱进去,就成交。”
余年想起孙若拙说,孙家老爷子以为竹简已经在大火中被烧成灰烬,到祠堂里跪很久,并立誓生不沾荤腥赎罪,时间,心里多几分唏嘘。
“啪”声,密码锁开,约瑟夫打开箱子,将里面东西
竹简所有人是个叫约瑟夫外国古董商人,棕色络腮胡子打理齐整,穿着绅士斯文,眼里却透露着精明。他到浮空餐厅时,余年已经收好稿纸和笔,正在和谢游小声聊天。
约瑟夫见余年和谢游,加快脚步,走到跟前,先将手里密码箱放到地上,又郑重地整理西服外套,这才朝余年伸过手,用不太标准中文说道,“很高兴与您见面,代问令尊安好!”
余年笑容得体,“很高兴见到你。”
得余年这个回答,约瑟夫笑容都灿烂些,“不不不,是荣幸!”
又和谢游握过手后,他在对面位置坐下,张嘴就大倒苦水,“本以为这份竹简能卖个好价钱,没想到招惹大麻烦,陷进两国双边争端角力里,真是让人发愁!上次在港城,东西差点就脱手,最后还是只能撤拍!就是个买卖赚钱商人,太倒霉!”
他往咖啡杯里加糖,持着小匙搅拌后,又道,“幸好您父亲何先生愿意将从这个旋涡中解救出来,避免麻烦缠身。”他做个夸张表情,“已经买好机票,明天就飞去地中海度假!”
“那先祝您度假愉快。”余年明白,对方这份热情,或者可以说是奉承,针对并不是他,而是他背后何骁。
“谢谢!”约瑟夫摸摸胡子,进正题,“那们来看看货?”
“请。”
约瑟夫将黑色手提箱放到桌面上,动作很轻,他还边眉飞色舞地说道,“来路上非常紧张,很担心磕碰,毕竟这里面,毫米都值沓钞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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