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豪失声痛哭。
“你听
说，颜豪！”张英杰推开他寸许，盯着他
眼睛
字顿道：“你不能这样，知道当初为什
上面把戎哥空降来当队长吗？因为你心细，你不舍得，你总顾及着所有人……要是戎哥现在会怎样？他绝不会浪费时间在哭上！”
“起来，往前走！”张英杰扶着墙艰难地站起身，目光望向前方，咬牙道：“这个士兵任务还没完成，怎能死在这个地方！”
张英杰勉强抬起头，胸膛中传出破风箱似粗喘。他脸色已经很灰败
，眼珠布满红丝，眼圈青黑发紫，嘴唇满是干涸造成皲裂。
“……待会要是不认得你……”张英杰指指自己太阳穴，惨笑道：“从这里给刀，干净点……”
颜豪表情空白，嘴唇颤抖着摇头。
“刚才没来及唠两句，但总算又见大家面，还好你们都……”
张英杰话音未落，颜豪扑通跪下，把他紧紧拥抱住。
狠给自己耳光。
春草正走到他身后，脚步倏而顿住：“戎、戎哥……”
周戎背对着她，半晌慢慢转过身，面容已经恢复平静，只有尾音还带着剧痛后难以掩饰嘶哑：“全员准备，去机密资料室。”
“爆破关闸后，搜集切病毒研究资料及原始抗体，出发。”
·
颜豪发不出声来，肩膀乃至手臂剧烈颤抖，热泪夺眶而出。
其实这时候张英杰意识已经有点恍惚，他想推开颜豪，但在这几十米深黑暗地底，在硝烟未散人间地狱中，战友滚烫拥抱和热泪又让他难以抬起双手。
半晌他终于发着抖，拍拍颜豪背。
“别这样，至少大家都还好好……至少大家还在，118编制还在，是不是？”
“你们要完成任务，”张英杰哽咽下，说：“你们定要带资料和抗体走出去，知道吗？你们定能抵达南海，等总部研制出疫苗后，整个国家、整个地球……”
与此同时，岔路口另侧，颜豪捂着流血不止肩膀咬牙起身：“英杰？”
张英杰已经从满地碎砖断瓦中爬起来，正靠在墙根下不断咳血。颜豪以为他被压伤内脏，踉跄过去蹲下，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张英杰猝然推。
“你……”
哇地声，张英杰呕出满口黑血！
颜豪惊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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