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把钢牌挂回脖子上,沙哑道:“只想知道他是怎死。”
春草:“你定要知道这个吗?这种悲惨事知道得太清楚也不好吧……不过以为你不喜欢颜豪,你不是还曾经叫他去死吗?怎现在又……喂!司小南!别哭!”
司南没有哭。但他动不动站在那里,连眼睛都不眨下,仿佛整个人冻僵似,半晌才眼眶才泛出微微发红。
“没有,”他勉强笑声:“就是很后悔。”
“……”春草内心挣扎半晌,才小心翼翼问:“你后悔上次吼他是吗?”
春草愣:“啊?你怎——”
她想问你怎把它挂自己脖子上,多脏啊也不擦擦干净,但司南猝然打断她,仿佛在逃避来自外界任何疑问:“还需要段时间。”
春草:“?”
“可能……需要很久才能接受颜豪离开事实,在此之前,能让保管它吗?”
春草:“啊?!”
这不合常理。”
确实不合常理,除非郭伟祥也跟汤酋长样通敌。但这种可能性不啻于周戎突然爱上颜豪,或颜豪突然爱上郑中将;几率小到实在没什讨论性。
河流曲折转向,春草向司南招招手,带头钻进树丛。
“汤皓也许有自己打算,不论如何在跟戎哥会合前,还是先避开他为妙。”春草抽出弯刀砍断半人高茂密藤蔓,“他那些关于跟们起逃亡走散话全是假,所谓布条和路标也是伪造……”
“知道。”
司南双手按住鼻端,用力抹把,似乎凭借这个动作抑制住
春草懵逼。
司南:“……怎?”
两人面面相觑,千分之秒后春草堪称神速地反应过来,立刻抬手捂住脸,从喉咙里硬挤出痛苦声音:“好……好,你愿意就留着吧……不过你在哪找到这块狗……钢牌?”
“营地。有很多尸体,把所有人铭牌都带来。”
春草:“啊,好好好,原来是营地……你……怪不得说刚才你怎点都不高兴……你这是在为颜豪伤心吗?”
“?”春草回头:“你怎知道?”
司南在齐膝深草丛中跋涉,眼底掠过丝伤感笑意:“他说走散是因为生死攸关,谁都顾不上谁。但知道除非你们确认谁已经死,否则是不会丢下任何人。这跟生死关头没关系,跟你们能力也没关系,纯粹只是因为……因为是你们。”
春草动作微滞,目光微微闪动,似乎有些感触:
“司小南……”
司南从胸前摘下那块染血钢牌,摊在掌心里:“发现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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