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太子呢,倒不好欺瞒。
他这表妹拒绝见他?
少年眉心跳跳,随即按下愠怒之色。
他去惯钟念月院子,倒也并非不认识路,之所以让香桃带路,不过是循礼罢。
他倒要看看,她玩什把戏!
这厢钟念月才刚躺下,由钱嬷嬷娇惯地往她嘴里喂着点心。
她恨不得整日黏着他。
可他是太子,将来要肩负大业。又怎能继续陪着她玩闹?
近几日,她没有再来找他,说是病。
呵,只怕是欲擒故纵把戏罢……
“殿下。”小丫鬟唤着到近前。
香桃应声,面上愁容也全消。
姑娘才不是魇着!
姑娘如今正是清醒!
香桃快步朝前厅走去,与来时心情大不相同。
姑娘都不喜欢太子,可得好好替姑娘拒绝太子才是。
却听闻凌公子满腹经纶、芝兰玉树,京中无数贵女都对他多有青睐呢。
钟念月看似振振有词,实则胡说八道:“表哥比他矮个头!表哥连凌松阳都比不上,哪里算是世间顶好男子呢?”
香桃:“姑娘说是!”
钱嬷嬷:“……”
那凌松阳都行加冠之礼,太子才与姑娘同岁,这自然是身高不及凌公子啊!
咀嚼两下,还没咽下去呢,就听得外面急吼吼地喊着:“太子殿下!”
“见过太子殿下!”
“殿下怎来?”
钱嬷嬷呆住,这怎还非要来呢?
她瞧瞧姑娘嘴边点心渣子。哎哟可愁煞人,这哪儿像是病啊?
他认得她,那是表妹跟前常伺候香桃。
“带路。”他道。
香桃却只福福身,道:“殿下,姑娘病,起不来身。”
这聪明人只听半截话,都能明白其中意思。
香桃这话意思是——
此时花厅中。
个头戴玉冠,身着蟒纹绛色衣袍,面容俊朗少年郎立在那里。他眉心微微皱起,眼底藏丝不快。但这无损他副好皮囊。
旁丫鬟正小心伺候着茶点,他概懒得理会。
他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
他这个表妹仗着家中宠爱,惯会拿腔作派。
若这样论起来。
这世间要生得俊美,要最聪颖,还要身量又挺拔,气度威势再压过常人,……那不得是当今皇上?
钱嬷嬷暗暗失笑。
真是叫姑娘说糊涂,都往皇上身上想,真是胆儿大……
钱嬷嬷为钟念月掖掖被角,道:“香桃,你且去前面回话吧,免得太子殿下久等。就说姑娘身子不适,起不来,见不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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