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是当真病?”
不然怎会将自己裹得这样严实,还要躲在亭子里挡风驱寒。
“表妹前几日和说……都是气话?”祁瀚再度出声。
钟念月拉拉兜帽,这才露出张雪
高大学士张张嘴,闭上。
太子都将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他再多说,倒成不识趣。
祁瀚见他语塞,这才觉得胸中堵着不快松动些。
他不想再与高炳谈什功课,更不想被频频提起他父皇是如何训斥他……祁瀚视线晃晃,干脆拔腿也朝那六角亭子去。
高炳若是还要拿他架子,就不会跟着往女人堆里扎。
高家姑娘平日里要学个端庄得体,没那多娇贵讲究。底下人伺候起来,自然不如钟家丫鬟面面俱到。
等垫子取来,钟念月这才坐下,手托着那茶盏,道:“若是这儿小火搁着,熬煮上口汤,那便更好。”
高夫人:“……”倒是怪高家准备不周?
钟念月全无书中原身赴宴时格格不入。
比起束手束脚高夫人,她倒更像是这里主人,举手投足都是优越家世娇养出来闲适自然。
惯会明面上做人,落井下石倒也是最快。
她开口,道:“大夫人给寻个遮风取暖地方,先坐着歇歇。”
高夫人只好应声,送着钟念月往花园里修筑六角亭子去。
帮下人还得忙着给上茶点,点炭盆,好生伺候着。
不少姑娘望着这幕,都微微傻眼。
“表妹。”祁瀚跨入亭子,唤声。
钟念月正吃东西呢,懒懒应声。
祁瀚胸中不快下又堵回来。
她今日都肯来这里,怎还要同他装腔作势?
往日都是钟念月黏着他说话,祁瀚时搜刮肺腑,竟然半晌找不出句可起头话。
这厢高大学士沉声道:“钟大人这个女儿,自幼不习女戒,不读四书。却是太娇惯些……”
祁瀚没有应和他话。
祁瀚往日也这样想,只是高炳这般喜好训斥他人做派,实在叫他烦透。
见着他,都总要端端老师架子。怎不敢到他父皇跟前,拿出直谏派头呢?
祁瀚理理袖口,拿出几分太子派头来,淡淡道:“表妹这几日病,也算不得娇惯。”
“那当真是钟念月?”
“是她,太子都同她说话。”
“也不知高淑儿见着这般情形,会不会后悔请她来……”
这厢钟念月紧紧兜帽,却没立即坐下,而是道:“怎也没个垫石墩子?”
旁高家丫鬟面红耳赤,连忙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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