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念月无知无觉,只本能地张嘴又吐些出来。
晋朔帝看也不看被弄脏衣袍下摆,如此才将怀中少女抱起来:“打热水。”
孟公公腿都有些软,他见此情景,知晓应当没有大碍,方才狠狠松口气,忙道:“小人这就去。”
祁瀚在外头站不知多久,听得门“嘶呀”声开,他抬头望去,便见父皇抱着表妹出来。
祁瀚喉头阵发紧,开口也不知道该说什好。
小太监有些害怕。
他忍不住抬脸去看祁瀚,却见祁瀚面色阴沉,连俊朗五官都微微扭曲,眼底如浸入寒潭。
门内。
太医战战兢兢道:“倒、倒并非是什大碍。幸而今个儿吃是汤面,那毒药想是涂在碗底上,汤水冲刷,倒没吃粥吃下去多。姑娘又没喝汤,吃也只吃两三口,吐也吐得及时,瞧着吐出来还有些像是淤血……只是姑娘年纪小,又长居内宅身子骨弱,今日怕是要熬熬,等过两日才能睁眼……”
太医边说着,边飞快地写下药单子。
声音也听不见,似是片寂静。
可越是如此,便越是叫祁瀚觉得可怕,那寒气似乎都钻进骨子里……
他恍惚地低头去看自己双手。
他长在皇宫,阴私之事并非无所知。
表妹定是中毒。
他跪在地上,两眼发直。
晋朔帝看也不看他,大步走远。
祁瀚便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嘶声道:“对不起表妹,对不起表妹。”
似是只有这般,方才能叫心里好受些。
晋朔帝听罢,面色却并未因此转好。
他将钟念月扣在手肘处,顶住她柔软腰腹。
他有瞬晃神。
好似他稍微用力些,她便脆弱得像是要叫他捏碎。
晋朔帝眉眼沉下来,轻拍钟念月后背。
是那碗汤面!
可碗是他亲手接过来。
若是他当时没有着急,且先交给小太监取银针来试试毒,是不是便能免表妹受此罪过?
“公子莫要担心。”小太监脸色也白,但还是低低出声安抚句。
今日倒下是钟姑娘,可人人都知晓,事情没有这样简单。若是冲着陛下来,只怕还不知要死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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