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念月点点头道:“也正有话与你说呢。”
书容是个识趣,她道:“香桃去厨房寻吃去,去瞧瞧。”
然后就退出去,反手将门也合上。
洛娘急急道:“姑娘,那个宣平世子他……”
“就是真相公子?”钟念月接声道。
倒也不是说完全不怕。
晋朔帝有时威势吓人。
可若是……
钟念月小声道:“若是他待你好时,是真真好。你也不大会怕。”
就好似那日,她想便是,晋朔帝怎此时还念着怕不怕黑呢?
洛娘若是见着真世子就是相公子,她还不得吓死?
会后怕于被相公子报复吧?
又或者惶恐于卷入皇家争斗……
“姑娘怎来?”书容头个看见她,连忙将手里水倒,迎着钟念月进门。
书容三人并住在倒座房内,出门在外,多少有些拥挤。
等拿下后,定要罚她挖鼻去耳……”
真狠。
钟念月心道。
都没想过要苏倾娥遭这样刑罚。
宣平世子说到半就顿住:“陛下,失态,请陛下恕罪。”
洛娘愣:“姑娘……知道?”
钟念月点下头:“猜到。”
洛娘倏地落下眼泪,她哽咽道:“怕姑娘不信,也怕说出来反惹来更大祸事。相公子知道,知道是个胆小怯弱,又惯来明哲保身人,他知道敢背叛他,就定也敢瞒着姑娘,所以就大摇大摆地来咱们这里。”
书容怔怔地立在原地,心中暗暗嘀咕,就算是如此,也还是会怕。温柔时越温柔,狠戾时越狠戾,这般将两个极端都占尽人,才更可怕不是吗?
罢,也真就只有姑娘与众不同。
钟念月走到床榻旁,问:“香桃在睡?”
那帘子动。
露出洛娘脸,她柔声道:“姑娘是。”她揪住钟念月袖子道:“有话要与姑娘说。”说罢,还流露出丝焦急。
“来瞧瞧。”钟念月道。
书容羞愧道:“与香桃没有来向姑娘请安,却是姑娘先来……”
钟念月摆摆手:“算,你们怕不是?”
书容越加羞愧。
等过屏风,书容才小声问:“姑娘就不怕吗?”
他愤怒是真。
但钟念月觉得,这愤怒应该只是为着,他要千辛万苦装回世子,才能逃脱制裁。而苏倾娥瞧着没什本事,却轻松逃掉。
这人有极大可能,既是宣平世子,也是相公子。
他手下乱党,与那个夺位失败先定王,兴许很有些渊源。
钟念月缓缓走出去,径直去寻洛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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