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庄迭护进手臂，放轻力道胡噜着他
头发。指尖穿过小羊毛卷，
下接下揉着，稳稳当当拢住沉坠下来脑袋。
“不做任务吗？”庄迭在他怀里动
动，比平时多点含糊鼻音，“人都是要做梦，
会儿也会做。”
凌溯给出理由很有说服力。
刚才那本书里也说，只要进入REM期，大脑神经元活动就会和清醒时相同，脑电波会快速且低电压去同步化。
庄迭其实非常怀疑，自己之所以还没有战胜失眠，就是没想到用这种书做睡前读物……
庄迭发现，自己最近需要用录音笔情况也少不少。
他记住凌溯，因为短期记忆基本上都和凌溯有关，于是就又记住很多事，不用录音笔提醒也能想起来……
庄迭晃两下脑袋，集中注意力看着眼前书页。
不知为什
，那些英文字母在他眼前到处乱跑，有久违倦意爬上他眼皮，沉沉坠下来。
只手揽住他不自觉摇晃肩膀。
来机器实在显得有些违和。
凌溯却似乎很喜欢这台机器，他特意淘不少无损黑胶碟，还自掏腰包给墙面换成混音材料。
庄迭把书垫在行李箱上，又去凌溯书架上找本英文词典。
这是本非常晦涩难懂原版心理学专着，虽然用是英语，但硬是通过大量难懂词汇和复杂语法，营造出仿佛在使用另种语言错觉。
庄迭靠着墙，边查单词边看书，听着CD机里徐徐流淌出来低哑吟唱。
凌溯极轻地咳嗽
庄迭勉强辨认出人影：“队长……”
凌溯半跪下来，抬手拢住庄迭后脑，轻轻揉两下：“很正常，看也困。”
凌溯征求他意见：“里屋有床，去躺会儿？”
庄迭总算放心地舒口气，他扯住凌溯袖子，抵着对方肩头衬衫衣料摇摇头，闭上眼睛。
凌溯没有再开口，也没再动。
那是他没听过语种和曲调，意外很好听。柔和得几乎叫人生不出半点在意，却又不知不觉就被漂浮着曲调包裹起来，心神也不由跟着缓缓放松。
庄迭翻过页字典，纸张发出清脆微响。
他忍不住又看看那整个书架书，这里切都让他觉得很舒服——光线、地毯、CD机，坐在桌前凌溯……
庄迭有点想和队长商量商量，以后没有任务时候，能不能经常来这里帮忙把风。
他打算把这件事也添进自己计划里，正准备拿出录音笔记下来，又忽然意识到凌溯本人其实就在这儿，他不是个人在自己出租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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