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师点点头,将空壶往桌上放,倒也不嫌弃那凳子上厚厚灰,就这屁股坐下去。
他微微仰着头,像是在看那照片,也像是在看天花板。他手还按在脸上,动动唇,说:“儿媳和孙女是住镇上。那年,儿子跑回家,总说有东西在追他,得躲躲。咋知道怎回事呢?就让他在家里住着。
“他每天蒙着被子,还买布帘子挂在窗户上,把光线挡得严严实实。怕得要死。也没办法,每天就给他做饭送过去……就这待个七八天,那天就转身,人就没。”
“想不通啊,人怎能就
周大师坐在凳子上,笑得很僵硬,像是第次拍照。
他那时候看上去还较为年轻些,戴着顶军绿色帽子,打扮很富有70年代气息。
而紧挨着他,是膝盖旁站着小女孩儿,女孩儿身着大红色小棉袄,手还咬在嘴里呢,另只手则抓着个粉色棒棒糖。
他们身后,是个穿着不合身夹克衫三十来岁男人,他倒是笑得很灿烂。在他身旁,是个稍显瑟缩女人,女人穿着件没有腰身耳朵大衣,脖子上扎条玫红色方巾,搭配有点土,但也足够扎眼,在那个时候,在拍照时作这样打扮,应该是很受欢迎。
白遇淮淡淡道:“那个老太太口中,周大师儿媳和孙女。”
。”周大师说,“你们得等等,管子里没水。去看看井里……”
白遇淮:“不用。”
周大师:“哎哟,还是要嘛。到家里做客,虽然这家是挺破……但倒个茶还是要。”
说完,周大师才看见那沓书:“小少爷见笑,以前不太认字。后头才学……”
说完,周大师就扭身匆匆出门。
荆酒酒点点头,疑惑地皱起眉:“他们都失踪吗?”
周大师从后面走进来,手里提着个空壶,空壶晃来晃去,发出轻微声响。
他叹口气说:“井都枯。”
他说着,才接荆酒酒那句话:“没呢。只有儿子失踪……”他顿下说:“儿媳妇和小孙女她们……是死。”
荆酒酒惊愕扭头:“死?”
荆酒酒指指旁墙:“你看那里。”
白遇淮抱着他走过去。
那面墙照不到光,上面挂着张大照片,也就是因为光线昏暗,他们刚才才没有看见。
照片是那种常见放大照,像素不是太高,连个边框都没有,就用根绳子穿过去吊起来,挂在墙面钉子上。
照片也蒙厚厚层灰,但是依稀能看清楚上面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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