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雅不知为何觉得非常生气,觉得肚子火快往上冲。无法原谅,无法原谅没有在这里某人。
虽然已经告诉切子大可不必说,但切子叙述并没因此停下来。她用轻柔声音——仿佛想把残留在身上脓包切除似地继续说:
“即使是小孩子,也晓得运用各种智慧呢~他们鲜少伤害明显露出手脚,专门锁定不明显地方。然后——其实最严重伤痕是在切子腹部。是切子身上最大块伤痕,最恶心伤痕,也是最痛伤痕——所以,唯独这个伤痕是切子最不愿意让别人看到……那个,刚才切子大呼小叫,真很对不起……”
这时候菲雅才发现到件事。就是刚刚莎弗兰缇说要帮切子洗背以示歉意,但她却死命拒绝。直给人懦弱形象她,居然会出乎意外地不输给脸皮超厚莎弗兰缇,那个理由原来是这回事啊。
“……该道歉是。不知道你有那种原因就突然闯进来,对不起。”
…”
“为什要道歉?你冷静点说。”
切子声音中断。菲雅仍站在原地等切子把话说下去。没错,眼前最重要是让她冷静下来。只听得到两人呼吸声数十秒经过——她仿佛想到什似地再度轻声说话。
“……点也…不痛,因为都是旧伤。如果吓到你,那个…真很抱——”
“看也知道。确是吓到,但就那样而已……对,那些伤是怎来?”
“咦……啊,你不用道歉啦~这是切子,是切子不对——”
她睽违已久地转过身来,露出眼角往下垂且已经看惯懦弱笑容。原本梳起包包头已经解开,被水冲湿头发呈现出微微波浪。看起来就像被雨水淋湿小狗。
因此菲雅开始思考,思考自己今后该做什。道个歉然后就这结束吗?不
切子面向着墙壁,开始把原本拿在手上浴巾包裹自己身体。除肩头与脖子根部,那些伤痕几乎都看不见。可能终于冷静下来吧,切子“呼‘”地叹口气。然后用多多少少恢复平静声音,但脸还是对着墙壁说:
“切子啊,那个……过去,那是陈年往事……切子曾经…遭到霸凌。”
“霸凌?”
“……是。是在切子念国小、国中时事。毕竟切子正如你看到……不仅无是处,而且既没用又弱懦,可能这就是原因吧。像切子这种人遭到霸凌也是理所当然,因此没半个人肯帮切子……所以就被欺负得很惨。甚至是各种…令切子不想说出口行为。”
“——原来如此,那你可以不用说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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