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杳连姿势都没变,视线凝在那板止疼药上,眼底寒芒渐渐凛起来,又点点敛下,只剩下片暗沉。
钟杳护着林竹右手,把人往自己这边挪挪,帮他把止疼药塞回枕头底下,拿起手机,给靳导发条短信。
钟杳放下手机,轻缓躺下去,把林竹重新圈进怀里。
*
接下去个星期,受刺激黎奕杰都没再在剧
十多年疤,亘在掌心,虽然依旧显眼,却早已没当初狰狞惨烈。
林竹为什那小年纪就去跑片场,父母家人那时候又都在做什,为什放任他在外面生死线不闻不问。出事那个剧组叫什,武行班子是哪个,后来是怎处理,有没有赔偿有没有追责……林竹都没告诉他。
钟杳低头看着睡熟林竹,轻轻替他拨开额前碎发。
装睡时候还胆子大到抱着他不放手,这会儿睡熟,林竹就又本能地蜷成不大团,眉心柔软舒展着,睡得正安稳。
除这道疤,过去事似乎已经不剩多少痕迹。
就忍不住翻翻,莫名跟着学堆不知道什时候才能用得上东西。
林竹向来知足,能跟钟杳在块儿就已经够高兴,今天被宠得太放纵,忍不住就生出点儿不知来由惋惜。
……好吃也挺好。
两个人块儿吃,就比什都好。
林竹想会儿,又重新心满意足起来,枕着他胳膊阖上眼睛,还觉得不够,在被子里折腾半天,手脚并用把钟杳抱个结实。
林竹现在已经很好,能正常地和他说出自己念头,能全无芥蒂地信任他,有时候哄得特别放松,还能跟他闹闹主动提点儿要求。
已经过去那些事,似乎确实不应当再味不放地追究。
钟杳轻呼口气,把人往身边揽揽,正要再替他理理枕头,动作却忽然微顿。
枕头下面,板止疼药露出来。
他们昨天才过来,这会儿已经空四颗。
钟杳被他熟练动作引得有点儿震撼,配合地任他抱牢,臂护住他背后,谨慎猜测:“在家常抱抱枕?”
林竹:“!!”
无论如何都不敢让钟杳知道自己家里等身抱枕,林竹心跳得飞快,边惦记着回去定要告诉大哥毁枕灭迹,边闭上眼睛专心致志装睡。
钟杳怀里温暖安宁,林竹装会儿睡也没见钟杳拆穿,倒是自己倦意不知不觉涌上来,打两个哈欠,没心没肺地睡熟。
钟杳躺不住,靠着床头坐起来,让林竹枕在自己腿上,打开床头灯细看他手上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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