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瓶不大，触手沁凉。
苏时
目光落下去，指尖轻触上玉质流光，声音平静得甚至有几分温和：“他也同意
？”
“他没说不行，所以那些人就直接叫个太监，把这个给
“可是——”
沥血哑声开口，却又无从反驳，半晌才哑声道：“可你今晚就要死，你知道吗？”
苏时心口忽然
跳。
他自然是不惧死，甚至是在隐约期盼着那个终结到来——可不该是现在。
他至少不能现在就死。
方倒是没性命之忧，倒是他计划越来越岌岌可危。
宋戎猜出他在照应军中粮饷，沥血知道他暗中护持贬谪朝臣，这两人个安抚不住，陆璃苦心谋划，只怕就要被彻底公之于众。
进退两难。
“你怎
，难受得厉害吗？”
看着他显而易见虚弱，沥血眼中忽然显出些焦躁，来回走几步，掏出几瓶伤药来股脑塞给他：“
没带什好药，你忍忍，先带你出去，再替你疗伤——”
宋执澜登基大典还没有定准日子，原身最后心愿还没有完成。陆璃这生都不曾有过真正恣意潇洒机会，这已经是唯近乎任性愿望。
他只是想好好看着他好不容易庇护下来，又借着昏庸君王影子呵护长大孩子，想看着宋执澜能堂堂正正地登上皇位，就仅仅只是这样而已。
“是从皇宫里来。原本还在想，既然那小皇上非要杀你，定是个,bao君，不如先杀他——可又想起你，如果这做，你定不会高兴。”
沥血望着他，从怀中掏出个淡青色玉瓶来，放在他手里。
“去时候，群老臣围着那个小皇上，在商议对你处置。他们说皇上刚即位就亲自下令斩杀朝臣，未免显得有些刻薄寡恩，不如叫你自己死，既能以全皇威，又能不显得太过冷血，叫人寒心。”
“沥血，你听说。”
苏时按住他手臂，深吸口气，语气耐心地缓下来：“当初你来刺杀时候，曾对你说过。陆璃走原本就是条求死之道，用不着你杀，早晚会自绝生路，你记得吗？”
沥血动作微滞，怔忡望着他，神色茫然无措，仿佛头次没能顺利理解他语意。
“叫你帮做事，它们看起来确是好事，所以你才会愿意帮。可你也该清楚，那些罪名也同样都是真，时至今日，无非罪有应得而已。”
迎上他目光，苏时深吸口气，耐心地说下去：“你忠义为怀，今日冒险出手搭救，陆璃心中感怀至深，却不能随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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