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未经处理伤口发起炎,被冷风吹,不自觉地升起高热。连疼带冷,头也昏昏沉沉,苏时半夜醒来隐约觉得不妙,想要动动往里挪挪,才发现身上已经没半点儿力气。
屋漏偏风连阴雨,地上昏迷头狼动动,居然缓缓爬起来。
苏时心中暗沉,努力撑起手臂,身体却虚软得不听使唤。
头狼晃晃有些昏沉脑袋,疑惑地望着眼前伤痕累累兽耳少年,试探着往前走两步。
此前发生事情还都存在它脑海里,那个控制着它人类意识却已经不知所踪。
条山涧,也始终没能找到那片显眼白色。
“往好里想,至少他们没有掉到这冰涧里。这种天气要是掉到下面,才真是危险。”
队长斟酌着语气开口,又拍拍他肩:“这崖壁虽然陡峭,可也有不少乱石山洞,说不定他们被截在上面。雨这大,贸然上去也不安全,先歇宿,等天亮再找,到时候叫们守护兽帮忙,定找得到。”
迎上他目光,秦永昼沉默半晌,终于还是跟着他停在山脚,歇在已经搭好临时营帐里。
经过两场激战,又跋涉这远路,他身体已经十分疲惫。如果再不休息,说不定什时候就会倒下。
终于重新获得久违陌生自由,头狼兴奋地甩甩耳朵,几乎忍不住立刻就要回到山林中去召唤自己狼群,才要转身,脚步却又忽然迟疑。
它那时虽然只剩下口气,却依然知道是眼前少年救自己命。现在对方伤痕累累,毛绒绒兽耳和尾巴都已经耷拉下来,虚弱得动都不能动,正是最需要帮助时候。
已经没有那个人意志,现在头狼是彻底自由。夹着尾巴站在原地,在头狼尊严和毛绒绒吸引力之间挣扎半晌,灰狼还是努力收敛攻击性,朝他迈步走过去。
见到头狼缓和态度,苏时才稍稍松口气,目光随着它绕到自己身旁,无奈
在山里长大,秦永昼比谁都更清楚保存体力必要性。只是凌霜还没有找到,他也全然无法感应到对方在什地方,虽然被迫停下来,心中焦躁却愈演愈烈。
简单处理伤口,又吃些食物充饥,秦永昼就又固执地守在帐口。队员们有心去劝,望着少年暗沉眸光,终于还是没有再多说,抱着守护兽席地睡去。
*
早春夜晚还是冷,虽然有山洞暂避,弥漫雨雾却还是将衣物浸得微潮。
苏时没有力量护体,又陡然失去皮毛保护,睡到夜深下来,就越发觉得冷得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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