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陆灯状况稍好些,顾渊又替他注射第二剂营养针,把衣物替他仔细裹好,抱着人站起身:“走,们回家。”
陆灯靠在他臂间,眉梢安静地舒开笑意,仰头凑过去
单是想想这样可能,顾渊都怕得手足冰凉,他根本不敢设想,个人躺在黑暗中陆执光那时候又该是什样心情。
营养针能量在身体里慢慢攒出丝力气,陆灯挪着手臂,勾住顾渊袖口,慢慢扒拉着,把他手掌轻柔握住,侧头吻上他几乎绷出青筋颈间。
柔沁触感轻轻摩挲着颈侧,像是安抚,也像是亲热。
顾渊慢慢调整着呼吸,让自己心绪渐渐平复下来,揽上少年脊背,迎上那双已经恢复柔润温暖黑眸:“执光……对不起。”
他必须要道歉——他不能不道歉。
他不安至极毒气忽然腾入脑海,顾渊胸口缩得几乎窒息,落下视线凝注着他,轻声开口:“执光,你能说话吗?”
陆灯眸光闪闪,眼睫安静地垂落下来。
周身忽然透凉,强烈后怕涌入胸口,心跳剧烈得几乎要撞破耳膜。顾渊用力收紧手臂,哑声不断重复:“对不起,对不起……”
他终于知道陆执光情绪为什会忽然失控。
不是因为在黑暗中孤身人,也不是因为等他太久,而是因为眼睁睁看着他路奔走回来,听着他不断呼喊招唤,却不能应声、无力动弹,只能静静地靠在石棱间,承受着次接次地擦肩而过。
他该更仔细些,他早就该查看陆执光身体是不是在毒气中受到什损害,该无论到什时候都和他在起,不该自作主张地把少年推到安全地方。
如果今天铃铛没有响,可能会发生切,远要比他们起坠落涉险,同生或者共死结果残酷得多。
陆灯望着他,眉眼轻轻弯弯,摇摇头无声开口:“没有太久。”
想想,又补上句:“只数到四,五都还没来得及。”
顾渊怔片刻,读懂他唇语,终于哑然地将少年整个拥进怀里,珍惜地细细吻着,阖眼微笑起来。
要不是那枚铃铛。
要不是曾经被用来隔音棉絮,早已在跋涉晃动间丢得干二净。
他或许会在搜寻无果之后怀疑自己判断,或许会继续奔走在矿坑其他通路,徒劳地尝试着找到少年些许踪迹。
倘若没有听见铃铛声,陆执光眼睁睁看着自己来到这里,又眼睁睁看着自己寻找无果之后遗憾远去,该要承受绝望足以噬骨。
这样绝望,足以将任何个意志最坚强人彻底压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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